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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校服

发布时间:2021-06-12 21:50:13

⑴ 路明非的人物关系

高祖父:路山彦(狮心会最早成员之一,与李雾月战斗时阵亡)
前传《龙族II·哀悼之翼》人物,据昂热所说是路明非的高祖父,百年前成立之初的狮心会的二号人物,梅涅克与昂热的好友,清末洋务派外交官,革命党,理想是推翻清王朝。使用一对具有加大转轮的大号左轮手枪,拥有编号59的“言灵·镰鼬”,在与龙王的战斗中爆血将其进阶到编号71的“言灵·吸血镰”,最终战死,但是为同伴争取了时间。
父亲:路麟城;母亲:乔薇尼(推测两人并不存在)
二人皆为卡塞尔学院荣誉校友,血统级别为S级,离家多年,杳无音讯,陆续寄几封没地址的信,自称一直在忙很重要的课题,这些年都往全世界跑。
弟弟:路鸣泽(魔鬼版)
十三四岁,在路明非的灵视中出现的身穿礼服的年龄未知男孩儿,貌似年纪不小(在黑天鹅港他十几岁时,源家俩兄弟还是小婴孩),拥有一双不熄灭的黄金瞳。自称是魔鬼,亲昵地称路明非为“哥哥”,却对其百般捉弄,极度腹黑。只在路明非的灵视中的时空里出现,也有具现的能力。此外,昂热校长在看过路明非画着自己与路鸣泽的卷子后,说了句“很久不见”便烧掉了(俩人相识)。
与跟路明非定下恶魔契约:路明非可以对他进行四次召唤,每次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但每一次使用后他就会抽走路明非1/4的生命,全部取走后他就会得到路明非的灵魂。在其真正感到“绝望的孤独”时不论四次交易是否都签订,灵魂都会属于路鸣泽。签订契约后,把路明非作为客户来对待,希望路明非尽可能多召唤他,以便契约尽早完成。曾不止一次地送给路明非iPhone,里面的某个APP里显示着路明非剩余的生命。第一次交易时给了路明非部分言灵能力,斩杀龙王诺顿,并拯救了濒死的诺诺。第二次交易与路明非60%融合,凭借人类的身体,使用“七宗罪”帮路明非斩杀龙王芬里厄,同时拯救快变成真正死侍的楚子航。第三次交易与路明非100%融合12倍增益,以龙王之形与继承白王权与力的赫尔佐格展开“万军之战”,为天谴的到来争取了时间,并最终斩杀之。第四次交易与路明非100%融合16倍增益,以龙化状态对抗奥丁。
路鸣泽人物关系:奶妈三人组/手下/助理/契约者:苏恩曦(首席助理/财务会计)、酒德麻衣(副席助理/“老板的剑”)、零(特别助理/最钟爱的助理/“贴身小棉袄”/“老板的盾”)宠物:大黑蛇(初代种级别,猜测为海洋与水之王)
叔叔:路谷城(出自作者江南的新浪微博);婶婶:姓名未知
路明非12岁以后的监护人、抚养人,典型的中国小市民夫妇。每年从路明非的父母处收到巨额的抚养费,用它来支持路明非和自己的孩子路鸣泽在贵族学校读书,也用来满足自己的物资需求,虽然婶婶对路明非母亲的优秀感到嫉妒,但和叔叔一样实际上也很关心路明非。
堂弟:路鸣泽
路明非叔叔的孩子,与其一起就读于仕兰中学。身高160cm,体重160斤,典型的自我中心。零花钱很多,出手阔绰,中学里外号“泽太子”,对路明非十分刻薄。曾被路明非用“夕阳的刻痕”ID在网络上骗至与其网恋(实为取乐)。
大学室友:芬格尔
现任卡塞尔学院学生会下属新闻部部长,入学时血统评级A,数学天才。但因留级多年(格陵兰事件的影响),血统评级也降至G。他表现出神一般的吐槽功力、无与伦比的八卦精神以及身为狗仔领袖的废柴模样,只不过是他在掩藏。专业洗煤球,曾经把楚子航洗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在《龙族Ⅳ·奥丁之渊》中把村雨变成是自称为“暝杀炎魔刀”的刀(一柄刀刃扭曲、造型诡异的长刀 ——描写引自《龙族Ⅳ·奥丁之渊》)。隐藏身份(推测)为肯德基先生、格陵兰事件唯一的幸存者以及EVA的男友。
师姐:陈墨瞳
绰号为红发诺诺、红发巫女、小巫女。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十分惹眼,双瞳亮如点漆,眉宇飞扬,耳边总是戴着四叶草耳坠,容光照人。气场强大,身材姣好,如同手握刀剑的天使,又似玫瑰般绚烂夺目。妩媚如花,冷厉如刀,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女孩。是加图索家族选定的未婚妻。收路明非做小弟,在《龙族Ⅳ·奥丁之渊》中证实其喜欢路明非。能力为侧写。
高中同学:楚子航、陈雯雯、赵孟华、徐岩岩、徐淼淼、柳淼淼、苏晓樯等。
花样男子四人组/高天原牛郎三人组:“美作玲”源稚生、“Basara King““道明寺”恺撒·加图索、“花泽类”“右京·橘”楚子航、“西门总二”“小樱花”路明非。(以连载版为标准)
1.脑中曾飞过很多不记得的熟悉而又诡异的记忆片段,并且可以回忆起每个细节。
2.曾经几次性格骤变,龙族之心的特征出现(非路鸣泽附身。推测为与路鸣泽的多次交易后由于灵魂的交易,人格受到路鸣泽影响)
3.龙族血统极高,不惧怕与任何混血种或龙的黄金瞳对视,龙文对其而言像唱歌。
4.是七宗罪的最强力使用者。(但是在龙族Ⅲ中昂热和上杉越曾经让“暴怒”展现出另一种形态,暂时不明)
5.据酒德麻衣之言,总有一天会真正的绝望,变成一个魔鬼般的人。
6.路明非脑海中关于父母的记忆若隐若现。并且其父母(路麟城、乔薇尼)也许根本不存在。路明非十二岁前父母经常出差,很少见面。十二岁后除了信件再无任何消息,甚至他的父母没有留下任何电话号码,寄信从来没有寄信人地址,且根据龙族四所言,龙族既可以改变未来,也可以改变过去,创造出两个莫须有的人,对龙族来说并不困难
7.是自称“路鸣泽”的神秘少年的“哥哥”,两人关系非常密切,可能在很早的时候(约几千或几万年前)就认识了。
8.对于龙王总有熟悉的感觉。亦可以说是龙王活动的中心,龙王围绕其相继出现。入学时他凝视容器里的幼龙,结果幼龙便苏醒了。(网友老唐为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诺顿的弟弟康斯坦丁与路明非毫无陌生感的对话过。康斯坦丁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找我的哥哥”寓意着认识路明非。)(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是路明非在做完任务后遇到的“师妹”;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不介意路明非的闯入,还与他分享薯片、看电视。)(新生“白王”·赫尔佐格认出路明非的外表,并称之为“零号”即黑天鹅港的第一个实验品,在某次事故中逃脱)。
9.据路鸣泽的说法,路明非真正的愿望应该是向整个世界复仇。
10.根据时间推断,路明非大约每一年耗费1/4的生命,而其生命完全耗费之时可能就是黑王苏醒之时。
11.3E考试上路明非共九张卷子,前八张靠作弊(芬格尔协助)完成,最后一张是路明非在见路鸣泽的灵视过程中无意识间画下来的,画着栩栩如生的他与路鸣泽。(一高一矮两个男孩坐在窗台上,上面有绿色的藤蔓垂下,他们并肩眺望着远处的高塔。高的那个穿着一身校服,矮的那个穿着有些拘谨的西装和方口皮鞋,四只脚一起晃悠在窗外)。(连载版中)昂热校长看了第九张卷子后,默默说了句“很久不见”(昂热认识路鸣泽)便烧掉了。
12.路明非能看见“小魔鬼”路鸣泽(在龙族四中诺诺也看到了路鸣泽),以及路鸣泽在现实留下的痕迹(但是部分会留存在现实中,如中庭之蛇上在夏弥脸上恶作剧)。且“小魔鬼”路鸣泽可以附身路明非。
13.与诺诺一起进入三峡水库下的青铜之城时,甬道两边的蛇形塑像全都向他低头致敬。而当年这些塑像在龙王诺顿经过时,也能做出了同样的反应,这说明路明非的血统不亚于四大龙王,甚至在其之上。
14.《龙族Ⅱ悼亡者之瞳》中,昂热曾在校董会上提及,推断四大龙王皆为双生子。而耶梦加得与芬里厄两者一个掌握“权”,一个掌握“力”,只有相互吞噬才能化身死神海拉现世。路明非和路鸣泽(魔鬼版)符合双生子这一条件,因此猜测路明非掌握“权”,路明泽掌握“力”,只有相互吞噬或者融合才会化生为黑王(但耶梦加得说过,四大龙王都设定为双生子是黑王尼德霍格有意的,因为要限制他们的全部力量,所以黑王自己是双生子不太可能)
15.在《龙族Ⅱ悼亡者之瞳》过山车准备坠落前,路鸣泽在“灰色空间”和路明非交谈,其他人都被定住了,但“昂热忽然动了一下,好像要从束缚中挣脱”。这说明昂热能够打破路鸣泽的灰色空间。据此猜测,路鸣泽的灰色空间其实是某种控制时间的言灵,比昂热的时间言灵还要强;灰色空间是炼金领域,昂热能够接触到。
16.路鸣泽曾经说过,路明非有4次交换的机会,而他的对手分别是龙族四大君主,在龙Ⅲ里提及,黑王是被四大君主和人类联手杀死的。所以说路鸣泽很有可能是想借路明非之手,报复四大君王,然后夺回身体来报复人类,如同路鸣泽在《龙族Ⅱ悼亡者之瞳》中击杀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时所说,“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17.路明非在听到赫尔佐格所控制的梆子声时,脑中出现与零号直接有关的记忆幻觉,并且性格大变,整个人骤然凌厉。而龙族Ⅲ前传“冰海王座”也表明只有做过脑桥分裂手术的混血种孩子才会被梆子声控制,零号曾被做脑桥分离手术,但并没有像其他做手术的人一样被控制住。路明非(路鸣泽)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而非躯体双生。(但文中多次写到路明非和路鸣泽已经认识几千年了,而脑桥分裂手术则是在1991年附近进行的。)
18.源稚女说过路明非的眼神“那么卑贱、那么悲伤,却又藏着狮子”。在凯撒小组流落到高天原牛郎店的时候,路明非只是从墨晶玻璃的反光中淡淡看着源稚女几眼,都会让源稚女感觉仿佛有恶鬼在盯着他。
19.路明非的被保护级别凌驾于学院所有人之上,存于连昂热也不能查阅的绝密底层数据库。
20.Eva终止天谴,解释说有另一个屠龙系统在前往红井,可与此同时只有路明非前往红井。
21.在《龙族Ⅱ悼亡者之瞳》中,路明非在对战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时,被钢筋穿透腹部,与路鸣泽对话后的第一刻仍旧以“路明非”本人拔出钢筋、强制撤销芬里厄的终极言灵“湿婆业舞”,而非“路鸣泽”。
22.在《龙族Ⅳ·奥丁之渊》中,路明非能够声控开启了停在尼伯龙根的迈巴赫。而楚子航的爸爸失踪前曾说,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才能开启这辆车,一个是楚爸爸,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楚子航。
23.在《龙族IV·奥丁之渊》中被“旁观者”描述成一头冲破封印的龙,还是一头半觉醒状态的龙。
24.“这个世界上,只有Bug能挡住Bug,也只有怪物能与怪物为敌!”路明非每说一句话就会吐出一口血,“你已经暗示我了,昆古尼尔是Bug,我也是;昆古尼尔是怪物,我也是,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是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哥哥你真棒!“
25.在《龙族IV·奥丁之渊》中路明非与奥丁的战斗被称作是王与王的战争。

⑵ 龙族4奥丁之渊我看到了诺诺和芬狗也感觉不对劲,路明非三人准备去楚子航家里寻找线索那里,求后面的内容

诺诺想自己是被劫持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被谁劫持了。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酒窖中的那一幕,路明非双手插在口袋里渐行渐远,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别离的味道。
那个瞬间她心里动过念头说要不就再帮这个笨蛋一把好啦,帮他去满世界地找那个叫楚子航的“鬼魂”,但下一刻她就听见脑颅内轰雷般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学院的人已经潜入了金色鸢尾花学院守株待兔抓住了路明非,把自己也当作路明非的同伙抓了起来?
我靠这帮秘党的暴力狂还有没有王法啊?姐姐我已经退学了好吧?你们难道还想把我抓回学校去严刑拷打不成?
指望芬格尔和路明非那俩废柴估计是没戏了,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觉得自己是在一辆行进中的轿车里,蜷缩着躺在后排座椅上,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上贴着胶带。
从颠簸感来看他们跑在城市公路上,从温度和湿度来看他们正在某个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城市,从这满鼻子的雪茄味来看开车的还是个自得其乐的烟鬼,从座椅贴在脸上的质感来看这辆车价值不超过4000美元……
卡塞尔学院前A级学员兼暴力巫女陈墨瞳面对危机表现出了极其优秀的心理素质,醒来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全面分析眼下困境等待时机,这时候就听见司机在前排纳闷地问,“你师姐是头猪吧?”
“怎么这么说?”副驾驶座上的帮凶反问。
“我喂她的强效安眠药药力是准确的24小时,可都差不多30个小时过去了这妞还没醒来,该不是自己又睡过去了吧?”司机很笃定地说,“不是猪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诺诺脑袋里空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猛地蹦了起来,挣脱捆手的绳子,一把撕掉嘴上的胶布,“你俩是活腻了吧?”
那根绳子真没捆住她的手,不过是象征性地绕了几圈,可诺诺生怕暴露出自己已经醒来,愣是一直没敢动……不过贴嘴的胶布倒是真给力,嘴唇上的小绒毛都给撕掉了,痛得她差点掉眼泪。
“他干的!跟我没关系!”路明非和芬格尔同时地指向对方。
面对这俩面露无辜的主儿,诺诺气得猛踢前排座椅,怒问,“你们把我劫到哪里来了?”
她先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要是语言不通的古巴、玻利维亚什么的,她想要脱困还得费点功夫。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高速变道拦在了他们的车前,警灯闪烁,这是示意他们侧方停车。
诺诺心说好!来得及时!正愁没有车载我回去呢!
芬格尔老老实实地道边停车,前车的警察来到车窗前行了个礼,“您好同志,请出示驾驶本和行驶本。”
芬格尔摸出一黑一蓝两个本子递了过去,“同志我们是美国来的良民,这是我的中国驾照。”
初春郁郁葱葱的山中,机场高速的道边,头顶绿色的指示牌上写着“距离上海125公里”,一阵风吹来漫山的三角梅摇曳……洋气的红色比亚迪轿车里,诺诺呆呆地坐在后排,满脑子都是槽……
“我靠俩废柴还真能整啊!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在24个小时内从马耳他赶到中国的?还有……一个出身在德国、受教育在美国的家伙为何会随手摸出一本中国驾照来?你是机器猫啊你?”
“谢谢您的配合,”验完了芬格尔的驾驶本,交警还是谨慎地看向后排的诺诺,“我是在后面看到车内乘客扭打……您没事吧女士?”
“我没事!我看着像有事么我?我猪一样睡了30个小时我精神焕发!”诺诺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实在不是把这俩送去公安局的时候。
“您真的没事?”交警不放心地打量诺诺。
这辆车实在很难不叫人起疑,但诺诺这身衣服就有大问题,她还穿着金色鸢尾花学院的睡袍,超薄丝绸手工蕾丝,显腰显臀吊带露背……坐在一辆比亚迪的后车座上。
“我好兄弟和他女朋友,我们自驾环游中国。”芬格尔淡定地指指副驾驶座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强撑着绷住脸,迎接交警审视的目光。他那身高级定制的行头终于说服了交警,看来这辆车上确实有个能配得上后排女乘客的男乘客,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交警行礼之后上车离去,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真正脸上变色像兔子被狮子摁住的其实是前排的两位男乘客。
诺诺把绳子套在了芬格尔的脖子上,紧了紧,“说遗言吧,短一点。”
“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为兄弟死是重于泰山……”
“滚!”诺诺狠狠抓住芬格尔的两边耳朵,像拉橡皮筋一样扯开再松手。
“啪”地一声,芬格尔疼得爬方向盘上了。路明非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凑过去好让师姐方便一点。
诺诺冷冷地看了他几眼,虚空挥动巴掌就当打了他两记耳光,“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神经病了!”
“说吧!计划是什么?”诺诺坐直了,重整御姐气焰,架起二郎腿,抖开毯子披在肩上,免得大好春光被这俩看去了。
不过这俩都看了一路了……妈的这俩孙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件出门的衣服么?不过想想还是不换更好……
“快说!”她烦躁地一拍前排座椅。
“如果楚子航真的存在过的话,必然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我们假设某种超级言灵能够像是群体催眠那样抹掉我们记忆里的楚子航,但它总不能把一切痕迹都抹掉,我们要想证明楚子航的存在,就得找到他留下的痕迹……”芬格尔小心翼翼地说。
诺诺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所以你们来中国,因为楚子航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这里残留着楚子航最多的痕迹?”
“师姐真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媚笑。
“滚!我不是你师姐!你这留级留成精的老梆子!”
“不敢,这是在中国,建国之后不得成精。”
诺诺忽然变了脸色,直直地盯着芬格尔,“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专业洗煤球的’,你很擅长颠倒黑白伪造事实,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抹掉楚子航的人吧?抹掉他之后再跳出来做好人?”
“不能这样怀疑同伙啊!”芬格尔瞪大了眼睛,“我要想害路明非太简单了不是么?我跟他喝了那么多瓶酒,随便在哪瓶里加点老鼠药就好了!”
“我也觉得师兄是好人,”路明非赶快帮损友说话,“他就是想帮我。”
“滚远点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是芬格尔想要绑架姐姐我,你不知道义气地阻止么?”诺诺看见这个怂货衣冠楚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顺水推舟地跟着这家伙把我绑到中国来啦?你这样子就跟芬格尔一样万年光棍吧!”
“师妹!鉴于确实是我们绑了你来,插刀是可以的,刀刀命中要害就没必要了嘛。”芬格尔龇牙,“而且自从我去了古巴,桃花运好得很,被各路妹子泡来泡去,你这一刀只扎中了路明非哈哈哈哈,我就旁边笑笑!”
诺诺心里微微一动,扭头看见路明非把头扭了过去,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一下子就从车里的争吵中抽离出去了,她和芬格尔的唇枪舌战跟他再无关系。
那年她把路明非从那间放映厅里救出来,开车经过高架桥,俯瞰远处灯火通明的CBD区时,他也是这样神游万里的表情,不喜不悲。
“没想到我们单身狗也是能翻身的吧?”芬格尔还在喋喋不休,“师弟你也用不着郁闷,等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古巴,遍地都是长腿翘臀的好姑娘!酒量在那里决定了一个男人的吸引力!”
“闭嘴!”诺诺懒得听下去了,一把把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从自己面前推开,双手抱怀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也扭头看向窗外,“开你的车吧!”
第四十五节 校服裙

“那你是愿意跟我们合作了?”芬格尔有点惊喜,“我早就知道师妹你是仗义的美人啊!”
“仗义你妹!被你们劫持到这里来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好么?”诺诺从鼻孔里哼哼,“我连护照都没有,在这里我连证明自己是谁都做不到!”
“我就说师妹你冰雪聪明嘛!”芬格尔怪笑,“你的护照我也偷出来了,这件事一结束就双手奉还,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桃花运那么好,没人跟你说过多嘴的男人一点都不酷么?”诺诺耸耸肩,“快点开车!还有把你嘴里那根雪茄给我熄了!你想呛死我啊?”
她顿了顿,“至于那边发呆的家伙,闲得无聊的话就跟我讲讲那个楚子航吧?你记得的、跟他有关的事,越多越详细越好,细节能提高侧写的成功率。”
路明非骤然惊醒,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女孩,那双深红色的瞳孔里映出高速公路边翠绿色的山脉,那满头的乱发中有一束随风起落。
芬格尔再度发动了汽车,扬着一阵轻烟跑得飞快,早春的阳光照得车里温暖得有点热,远远说不上优秀的音响放着一首似乎是墨西哥的吉他曲《马拉加女孩》。他们超过了刚才那辆警车,芬格尔冲车里的警察行礼……
路明非忽然有种自己重新变小的感觉,变回原来那个怀揣着很大的世界却又很孤单的衰仔,坐在心爱的女孩旁边闻见她身上的隐约香味,被她随风舞动的发丝扫过手背都会幸福得浮想联翩的男孩。
他曾经非常想要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为所欲为不再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束缚住,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衰仔的状态,却又平安喜乐。
原来过了那么久,我们还在同一辆车上。那么,管这辆车要开到哪里去呢。
“快说快说!你不是那么在意那个什么楚子航的么?叫你讲他的事你又发呆!爱他在心口难开啊?”诺诺没好气地抓起毯子盖在自己的肩上,“到了城里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先!”

车停在小巷子里,西装风衣的年轻人和身穿花格衬衫的年轻人蹲在巷子口,整齐地往侧方看去。
重回这里路明非有点恍惚,自从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因为校工部的“介入”跟婶婶闹翻了,他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家过寒暑假了,两年里这座城市以他想像不到的高速变化。
当年这座城市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只是因为地处长江三角洲,算是什么“长三角经济开发带”中的一员而比较繁华,有不少有钱人家,比如楚子航的老爹。
CBD区那时候刚刚建起来,那里矗立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而叔叔家的小区还是灰扑扑的,外墙上挂满了壁挂式的空调主机,夏日里噼里啪啦往下滴水。
仕兰中学那时候是最牛逼的中学,算是涉外学校,可以招收外国人的,因为有400米的橡胶跑道而被其他所有学校的兄弟羡慕,可要说门脸却也并不如何地气派,黑色的铁门加红色砖墙,门前种满了梧桐树。
如今道路两侧的梧桐树都被砍了个干净,各种豪华车飚着高速来来往往,附近不知道多少片工地同时开工,挖掘机轰隆隆地作响,烟尘弥漫,路明非根本看不到仕兰中学那很醒目的红色砖墙。
“我说大小姐您换好衣服了么?”芬格尔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嚷,这家伙据说是第一次来中国,可说话做事的感觉很像是在山西平遥或者河南平顶山长大的。
“不准回头你们这俩变态!叫你们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这算是能穿的衣服么?”
比亚迪的车门轰然打开,诺诺一个虎跳下来,横眉立目。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红色格子纹短裙,宽松的白色毛线衫,黑长袜和方口皮鞋。那无疑是一身校服,换身衣服的工夫,她从欧式名媛变成了高中学生。
“这是什么羞耻Play?”诺诺扯着自己的裙摆,“这就是芬格尔你给我找来的衣服?路明非你眼睛看哪儿呢?”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口,倒不是因为诺诺有胸,诺诺有胸这点早在她穿着睡衣的时候他和芬格尔都意会了,他看的是诺诺胸口的那个徽记,仕兰中学的校徽。
芬格尔搞回来的是一套仕兰中学的校服裙,当年路明非也穿着风格类似的男生校服,只不过很不合身而且皱巴巴,完全不像诺诺穿上身的光芒四射。
她一开始出现在路明非的世界里就是一道光,直到今天,依旧照得人不敢直视。
“附近都没有百货商场,我就去那边仕兰中学的小卖部买了一套,他们只有校服,尺码不是很合适么?”芬格尔拍着诺诺的肩膀,“把师妹你那中等偏上的身材展露无疑!”
“什么叫中等偏上的身材?损人很有一手嘛师兄!”诺诺气得龇牙,“我已经22岁了好么?你叫我穿高中校服?有种你也买一套来换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看我穿男生版还是女生版?配黑丝袜还是白丝袜?师妹你不要太高估我的节操,在我17岁那年它就跟我成了路人!”
“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很狗却没想到你能狗到这个地步……”
“你这么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对狗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说我们仨现在都是学院的通缉犯了吧?这么大张旗鼓地回老家真的没事?”
“师妹你冰雪聪明,师兄我又何尝不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得意地一笑,“我早就用路明非的护照定了一家小航空公司的机票,目的地是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吼吼吼吼!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那张机票的信息,然后学院的追兵一股脑儿都会奔那里去找路明非,谁会想到我们这么豪情壮胆地回了路明非的老家呢?”
“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是什么东西?”诺诺问。
“东加勒比海上的一个小国,跟中国还没有建交。名义上说是英联邦的成员国,英女王算是他们的元首。那可是个自由的好地方,换乘游轮或者飞机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只需换本护照就人间蒸发!就让执行部的废柴在那座岛上兜圈子吧!”
三个人两前一后往仕兰中学走,芬格尔和诺诺在前面斗嘴,路明非低着头、闷不做声地跟在后面。他不能抬头,抬头就是诺诺那飞扬的裙裾,纤细的腰好像新生的竹子,笔直的腿隐没在路边工地上飘来的灰尘中……
这一幕让他有种穿越回高中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也总是低着头走路,抬头就是陈雯雯的白色裙裾,陈雯雯的身材并没有诺诺这样好,可还是叫路明非心惊胆战。
如果当初跟他同学的是诺诺就好了,也没后面那么多事儿了,管龙族怎么闹腾,他缩在这座城市里打游戏暗恋师姐。

⑶ 龙族4第十幕

诺诺想自己是被劫持了,虽然还不知道是被谁劫持了。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酒窖中的那一幕,路明非双手插在口袋里渐行渐远,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别离的味道。
那个瞬间她心里动过念头说要不就再帮这个笨蛋一把好啦,帮他去满世界地找那个叫楚子航的“鬼魂”,但下一刻她就听见脑颅内轰雷般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学院的人已经潜入了金色鸢尾花学院守株待兔抓住了路明非,把自己也当作路明非的同伙抓了起来?
我靠这帮秘党的暴力狂还有没有王法啊?姐姐我已经退学了好吧?你们难道还想把我抓回学校去严刑拷打不成?
指望芬格尔和路明非那俩废柴估计是没戏了,她得想办法逃出去。
她觉得自己是在一辆行进中的轿车里,蜷缩着躺在后排座椅上,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上贴着胶带。
从颠簸感来看他们跑在城市公路上,从温度和湿度来看他们正在某个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城市,从这满鼻子的雪茄味来看开车的还是个自得其乐的烟鬼,从座椅贴在脸上的质感来看这辆车价值不超过4000美元……
卡塞尔学院前A级学员兼暴力巫女陈墨瞳面对危机表现出了极其优秀的心理素质,醒来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全面分析眼下困境等待时机,这时候就听见司机在前排纳闷地问,“你师姐是头猪吧?”
“怎么这么说?”副驾驶座上的帮凶反问。
“我喂她的强效安眠药药力是准确的24小时,可都差不多30个小时过去了这妞还没醒来,该不是自己又睡过去了吧?”司机很笃定地说,“不是猪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诺诺脑袋里空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猛地蹦了起来,挣脱捆手的绳子,一把撕掉嘴上的胶布,“你俩是活腻了吧?”
那根绳子真没捆住她的手,不过是象征性地绕了几圈,可诺诺生怕暴露出自己已经醒来,愣是一直没敢动……不过贴嘴的胶布倒是真给力,嘴唇上的小绒毛都给撕掉了,痛得她差点掉眼泪。
“他干的!跟我没关系!”路明非和芬格尔同时地指向对方。
面对这俩面露无辜的主儿,诺诺气得猛踢前排座椅,怒问,“你们把我劫到哪里来了?”
她先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要是语言不通的古巴、玻利维亚什么的,她想要脱困还得费点功夫。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高速变道拦在了他们的车前,警灯闪烁,这是示意他们侧方停车。
诺诺心说好!来得及时!正愁没有车载我回去呢!
芬格尔老老实实地道边停车,前车的警察来到车窗前行了个礼,“您好同志,请出示驾驶本和行驶本。”
芬格尔摸出一黑一蓝两个本子递了过去,“同志我们是美国来的良民,这是我的中国驾照。”
初春郁郁葱葱的山中,机场高速的道边,头顶绿色的指示牌上写着“距离上海125公里”,一阵风吹来漫山的三角梅摇曳……洋气的红色比亚迪轿车里,诺诺呆呆地坐在后排,满脑子都是槽……
“我靠俩废柴还真能整啊!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在24个小时内从马耳他赶到中国的?还有……一个出身在德国、受教育在美国的家伙为何会随手摸出一本中国驾照来?你是机器猫啊你?”
“谢谢您的配合,”验完了芬格尔的驾驶本,交警还是谨慎地看向后排的诺诺,“我是在后面看到车内乘客扭打……您没事吧女士?”
“我没事!我看着像有事么我?我猪一样睡了30个小时我精神焕发!”诺诺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实在不是把这俩送去公安局的时候。
“您真的没事?”交警不放心地打量诺诺。
这辆车实在很难不叫人起疑,但诺诺这身衣服就有大问题,她还穿着金色鸢尾花学院的睡袍,超薄丝绸手工蕾丝,显腰显臀吊带露背……坐在一辆比亚迪的后车座上。
“我好兄弟和他女朋友,我们自驾环游中国。”芬格尔淡定地指指副驾驶座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强撑着绷住脸,迎接交警审视的目光。他那身高级定制的行头终于说服了交警,看来这辆车上确实有个能配得上后排女乘客的男乘客,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交警行礼之后上车离去,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真正脸上变色像兔子被狮子摁住的其实是前排的两位男乘客。
诺诺把绳子套在了芬格尔的脖子上,紧了紧,“说遗言吧,短一点。”
“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为兄弟死是重于泰山……”
“滚!”诺诺狠狠抓住芬格尔的两边耳朵,像拉橡皮筋一样扯开再松手。
“啪”地一声,芬格尔疼得爬方向盘上了。路明非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凑过去好让师姐方便一点。
诺诺冷冷地看了他几眼,虚空挥动巴掌就当打了他两记耳光,“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神经病了!”
“说吧!计划是什么?”诺诺坐直了,重整御姐气焰,架起二郎腿,抖开毯子披在肩上,免得大好春光被这俩看去了。
不过这俩都看了一路了……妈的这俩孙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件出门的衣服么?不过想想还是不换更好……
“快说!”她烦躁地一拍前排座椅。
“如果楚子航真的存在过的话,必然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我们假设某种超级言灵能够像是群体催眠那样抹掉我们记忆里的楚子航,但它总不能把一切痕迹都抹掉,我们要想证明楚子航的存在,就得找到他留下的痕迹……”芬格尔小心翼翼地说。
诺诺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所以你们来中国,因为楚子航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这里残留着楚子航最多的痕迹?”
“师姐真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媚笑。
“滚!我不是你师姐!你这留级留成精的老梆子!”
“不敢,这是在中国,建国之后不得成精。”
诺诺忽然变了脸色,直直地盯着芬格尔,“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专业洗煤球的’,你很擅长颠倒黑白伪造事实,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抹掉楚子航的人吧?抹掉他之后再跳出来做好人?”
“不能这样怀疑同伙啊!”芬格尔瞪大了眼睛,“我要想害路明非太简单了不是么?我跟他喝了那么多瓶酒,随便在哪瓶里加点老鼠药就好了!”
“我也觉得师兄是好人,”路明非赶快帮损友说话,“他就是想帮我。”
“滚远点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是芬格尔想要绑架姐姐我,你不知道义气地阻止么?”诺诺看见这个怂货衣冠楚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顺水推舟地跟着这家伙把我绑到中国来啦?你这样子就跟芬格尔一样万年光棍吧!”
“师妹!鉴于确实是我们绑了你来,插刀是可以的,刀刀命中要害就没必要了嘛。”芬格尔龇牙,“而且自从我去了古巴,桃花运好得很,被各路妹子泡来泡去,你这一刀只扎中了路明非哈哈哈哈,我就旁边笑笑!”
诺诺心里微微一动,扭头看见路明非把头扭了过去,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一下子就从车里的争吵中抽离出去了,她和芬格尔的唇枪舌战跟他再无关系。
那年她把路明非从那间放映厅里救出来,开车经过高架桥,俯瞰远处灯火通明的CBD区时,他也是这样神游万里的表情,不喜不悲。
“没想到我们单身狗也是能翻身的吧?”芬格尔还在喋喋不休,“师弟你也用不着郁闷,等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古巴,遍地都是长腿翘臀的好姑娘!酒量在那里决定了一个男人的吸引力!”
“闭嘴!”诺诺懒得听下去了,一把把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从自己面前推开,双手抱怀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也扭头看向窗外,“开你的车吧!”
第四十五节 校服裙

“那你是愿意跟我们合作了?”芬格尔有点惊喜,“我早就知道师妹你是仗义的美人啊!”
“仗义你妹!被你们劫持到这里来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好么?”诺诺从鼻孔里哼哼,“我连护照都没有,在这里我连证明自己是谁都做不到!”
“我就说师妹你冰雪聪明嘛!”芬格尔怪笑,“你的护照我也偷出来了,这件事一结束就双手奉还,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桃花运那么好,没人跟你说过多嘴的男人一点都不酷么?”诺诺耸耸肩,“快点开车!还有把你嘴里那根雪茄给我熄了!你想呛死我啊?”
她顿了顿,“至于那边发呆的家伙,闲得无聊的话就跟我讲讲那个楚子航吧?你记得的、跟他有关的事,越多越详细越好,细节能提高侧写的成功率。”
路明非骤然惊醒,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女孩,那双深红色的瞳孔里映出高速公路边翠绿色的山脉,那满头的乱发中有一束随风起落。
芬格尔再度发动了汽车,扬着一阵轻烟跑得飞快,早春的阳光照得车里温暖得有点热,远远说不上优秀的音响放着一首似乎是墨西哥的吉他曲《马拉加女孩》。他们超过了刚才那辆警车,芬格尔冲车里的警察行礼……
路明非忽然有种自己重新变小的感觉,变回原来那个怀揣着很大的世界却又很孤单的衰仔,坐在心爱的女孩旁边闻见她身上的隐约香味,被她随风舞动的发丝扫过手背都会幸福得浮想联翩的男孩。
他曾经非常想要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为所欲为不再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束缚住,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衰仔的状态,却又平安喜乐。
原来过了那么久,我们还在同一辆车上。那么,管这辆车要开到哪里去呢。
“快说快说!你不是那么在意那个什么楚子航的么?叫你讲他的事你又发呆!爱他在心口难开啊?”诺诺没好气地抓起毯子盖在自己的肩上,“到了城里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先!”

车停在小巷子里,西装风衣的年轻人和身穿花格衬衫的年轻人蹲在巷子口,整齐地往侧方看去。
重回这里路明非有点恍惚,自从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因为校工部的“介入”跟婶婶闹翻了,他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家过寒暑假了,两年里这座城市以他想像不到的高速变化。
当年这座城市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只是因为地处长江三角洲,算是什么“长三角经济开发带”中的一员而比较繁华,有不少有钱人家,比如楚子航的老爹。
CBD区那时候刚刚建起来,那里矗立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而叔叔家的小区还是灰扑扑的,外墙上挂满了壁挂式的空调主机,夏日里噼里啪啦往下滴水。
仕兰中学那时候是最牛逼的中学,算是涉外学校,可以招收外国人的,因为有400米的橡胶跑道而被其他所有学校的兄弟羡慕,可要说门脸却也并不如何地气派,黑色的铁门加红色砖墙,门前种满了梧桐树。
如今道路两侧的梧桐树都被砍了个干净,各种豪华车飚着高速来来往往,附近不知道多少片工地同时开工,挖掘机轰隆隆地作响,烟尘弥漫,路明非根本看不到仕兰中学那很醒目的红色砖墙。
“我说大小姐您换好衣服了么?”芬格尔等得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嚷,这家伙据说是第一次来中国,可说话做事的感觉很像是在山西平遥或者河南平顶山长大的。
“不准回头你们这俩变态!叫你们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这算是能穿的衣服么?”
比亚迪的车门轰然打开,诺诺一个虎跳下来,横眉立目。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红色格子纹短裙,宽松的白色毛线衫,黑长袜和方口皮鞋。那无疑是一身校服,换身衣服的工夫,她从欧式名媛变成了高中学生。
“这是什么羞耻Play?”诺诺扯着自己的裙摆,“这就是芬格尔你给我找来的衣服?路明非你眼睛看哪儿呢?”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口,倒不是因为诺诺有胸,诺诺有胸这点早在她穿着睡衣的时候他和芬格尔都意会了,他看的是诺诺胸口的那个徽记,仕兰中学的校徽。
芬格尔搞回来的是一套仕兰中学的校服裙,当年路明非也穿着风格类似的男生校服,只不过很不合身而且皱巴巴,完全不像诺诺穿上身的光芒四射。
她一开始出现在路明非的世界里就是一道光,直到今天,依旧照得人不敢直视。
“附近都没有百货商场,我就去那边仕兰中学的小卖部买了一套,他们只有校服,尺码不是很合适么?”芬格尔拍着诺诺的肩膀,“把师妹你那中等偏上的身材展露无疑!”
“什么叫中等偏上的身材?损人很有一手嘛师兄!”诺诺气得龇牙,“我已经22岁了好么?你叫我穿高中校服?有种你也买一套来换上!”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看我穿男生版还是女生版?配黑丝袜还是白丝袜?师妹你不要太高估我的节操,在我17岁那年它就跟我成了路人!”
“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很狗却没想到你能狗到这个地步……”
“你这么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啦不过对狗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说我们仨现在都是学院的通缉犯了吧?这么大张旗鼓地回老家真的没事?”
“师妹你冰雪聪明,师兄我又何尝不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得意地一笑,“我早就用路明非的护照定了一家小航空公司的机票,目的地是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吼吼吼吼!他们很快就会搜索到那张机票的信息,然后学院的追兵一股脑儿都会奔那里去找路明非,谁会想到我们这么豪情壮胆地回了路明非的老家呢?”
“圣基茨和尼维斯联邦是什么东西?”诺诺问。
“东加勒比海上的一个小国,跟中国还没有建交。名义上说是英联邦的成员国,英女王算是他们的元首。那可是个自由的好地方,换乘游轮或者飞机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只需换本护照就人间蒸发!就让执行部的废柴在那座岛上兜圈子吧!”
三个人两前一后往仕兰中学走,芬格尔和诺诺在前面斗嘴,路明非低着头、闷不做声地跟在后面。他不能抬头,抬头就是诺诺那飞扬的裙裾,纤细的腰好像新生的竹子,笔直的腿隐没在路边工地上飘来的灰尘中……
这一幕让他有种穿越回高中时的感觉,那时候他也总是低着头走路,抬头就是陈雯雯的白色裙裾,陈雯雯的身材并没有诺诺这样好,可还是叫路明非心惊胆战。
如果当初跟他同学的是诺诺就好了,也没后面那么多事儿了,管龙族怎么闹腾,他缩在这座城市里打游戏暗恋师姐。

⑷ 求龙族卡塞尔学院校服图【芬格尔、路明非】龙族二漫画版为佳,谢谢w

校服图【芬格尔、路明非】龙族二漫画版为佳,谢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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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别人怎么说的。

⑸ 龙族3中路明非和绘离衣一起旅游的那一段

黄昏之前,路明非和绘梨衣到达了四国西南端的小镇,这里距离东京足有四百多公里,保时捷跑车也跑了足足四个小时。
露天停车场上空荡荡的,路明非随便找了车位停好车,打开车门就听见了潮声。他们看不见海,海跟他们之间应该隔着一座山,潮声像是在天与地之间回荡。
“海?”绘梨衣写给路明非看,眼里透着兴奋。
路明非点点头,当作回答。
这应该是绘梨衣第一次听见这样舒缓的潮声,他们下潜的那一夜绘梨衣也曾听过海潮,但那是大海最凶恶的一面,阴云密布,狂风怒号,大浪像是崇山峻岭那样忽然凸起,又忽然破碎。
路明非摸出指南针,打开早已准备好的地图,带着绘梨衣去向不远处的小镇。小镇前的牌子上写着梅津寺町,镇子里的街道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感觉,街道两边都是木质的和式屋,商家门前挂着蜡染的蓝色幌子,偶尔有现代建筑也就是两三层的小楼,建筑之间种着一丛丛的晚樱。这种时候,东京街头必定是熙熙攘攘的,但是在这座海滨小城,街上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一队穿着校服的小学生经过。
绘梨衣从小生活在日本,但从未来过这种风味正宗的四国小镇,看每样东西都觉得新鲜,拖着不肯走快。路明非这个外国人却对这个小镇很熟悉似的,在小街中钻来钻去,只是走几步就发现绘梨衣不见了,只得回头去找她,有时候在豆腐工坊门前找到她,有时候在蜡染店门前找到她。最后时间不够了,路明非只得拉着她小跑。
这样他们才能赶上最后一列登山电车,登山电车建在小镇神社的旁边,轨道足有45度角,登山的过程中发出噔噔的响声。
在成为旅游胜地之前,梅津寺町是个铜矿,附近的男人都是矿工,他们每天都乘坐着这样的老式登山缆绳上山挖矿,后来矿车才被改造成了观光电车。
轨道两侧生长着浓密的树木,从常见的松毛榉、胡桃楸、三花槭到名贵的红皮云杉、朝鲜崖松和寒樱,这里都能找到,树丛间隙还生长着忍冬和山刺玫这种野花。这些树木如浓云般遮盖在轨道上方,他们仿佛穿行在一条颜色不断变换的隧道中,这条隧道纯粹是由树叶和花组成的。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个乘客。绘梨衣把头探出窗外四下眺望,满是惊喜。
来梅津寺町是路明非的主意,绘梨衣表示去哪里都好,只要是漂亮的地方,路明非说那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很漂亮但是很远,我们需要一辆好车。
所以他们在高速公路上跑了四个小时,从本州开到四国,最终抵达这座海边小镇。
“Sakura不是日本人吧?怎么会知道这么漂亮的地方?”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
“我看过一部日本拍的电视剧,这是那部电视剧里很有名的场景,很久以前我看过那部电视剧。”
“那部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东京爱情故事。”路明非一笔一划地写。
四国最西南的县是爱媛县,《东京爱情故事》的结局就是在这里拍的,路明非太喜欢那部日剧了,所以上网各种搜爱媛县的信息,最后得知结尾那场戏是在爱媛县的梅津寺町拍的,剧中的学校和分别的车站都是真的。他一直梦想来梅津寺町旅行,做了很多很多功课,知道梅津寺町是个靠铜矿起家的镇子,还有这条电车隧道,春天它是碧绿的,像是半透明的翡翠,夏天则是深绿的,绿色浓郁得像是要从头顶滴落,秋天它是苍红色的,枫树和银杏大量落叶,轨道上铺满或红或黄的叶子,密到连枕木都看不见,冬天只剩下密密麻麻的枯枝环绕着轨道,像一件后现代的艺术品。

⑹ 求告知有一张龙族海报上是一只巨大的黄金瞳<左>和穿着卡塞尔校服的路明非()<右>

不知道,唯一有过的是龙一漫画有一张路明非和诺诺的海报

⑺ 龙族陈墨瞳里出场的所有服饰。求解~~^_^

1,休闲运动
2,卡塞尔校服
3,紫色套裙
4,潜水服
5,三点内衣【下到三峡】
6,芭蕾舞裙【路明非日记中说到】
其他基本就是校服校服

⑻ 龙族4奥丁之渊第十三幕 猎人小屋

她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是在一辆行进中的轿车里,蜷缩着躺在后排座椅上,眼睛上蒙着黑布,嘴巴上贴着胶带。从颠簸感来看他们跑在城市公路上,从温度和湿度来看他们正在谋个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城市,从这满鼻子的雪茄味来看开车的还是个自得其乐的烟鬼,从座椅贴在脸上的质感来看这辆车价值不超过4000美元。
卡塞尔学院前A级学员兼暴力巫女陈墨瞳面对危机表现出了极其优秀的心理素质,醒来后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全面分析眼下困境等待时机,这时候就听见司机在前排纳闷地问:“你师姐是头猪吧!”
“怎么这么说?”副驾驶座上的帮凶反问。
“我喂她的强效安眠药药力是准确的24小时,可都差不多30个小时过去了,这妞还没醒来,该不是自己又睡过去了吧?”司机很笃定地说,“不是猪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
诺诺脑袋里空了足足十秒钟,然后猛地蹦了起来,挣脱捆手的绳子,一把撕掉嘴上的胶布:“你俩是活腻了吧!”
其实那根绳子真没捆住她的手,不过是象征性地绕了几圈,可诺诺生怕暴露出自己已经醒来,愣是一直没敢动…不过贴嘴的胶布倒是真给力,嘴唇上的小绒毛都给撕掉了,痛得她差点掉眼泪。
“他干的!跟我没关系!”路明非和芬格尔同时地指向对方。
面对这俩面露无辜的主儿,诺诺气得猛踢前排座椅,怒问:“你们把我劫到哪里来了?”
她倒是不害怕,在她的概念里,这俩废柴加在一起都没用,她一手摁平。她先得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地,要是语言不通的古巴、玻利维亚什么的,她想要脱困还得费点功夫。
恰在这时,一辆警车高速变道拦在了他们的车前,警灯闪烁,这是示意他们侧方停车。
诺诺心说,好!来得及时!正愁没车载我回去呢!
芬格尔老老实实地道边停车,前车的警察来到车窗前行了个礼:“您好,同志,请出示驾驶本和行驶本。”
芬格尔摸出一黑一蓝两个本子递了过去:“同志,我们是美国来的良民,这是我的中国驾照。”
初春郁郁葱葱的山中,机场高速的道边,头顶绿色的指示牌上写着“距离上海125公里”,一阵风吹来,漫山的三角梅摇曳…洋气的红色比亚迪轿车里,诺诺呆呆地坐在后排,满脑子都是槽…
“我靠,俩废柴还真能整啊!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在24小时内从马耳他赶到中国的?还有……一个出身在德国、受教育在美国的家伙为何能随手摸出一本中国驾照来?你是机器猫啊你!”
“谢谢您的配合,”验完了芬格尔的驾驶本,交警没能看出任何异样,但还是谨慎地看向后排的诺诺,“我是在后面看到车内乘客扭打…您没事吧,女士?”
“我没事!我看着像有事么我?我猪一样睡了30个小时我精神焕发!”诺诺气不打一处来,但这实在不是把这俩送去公安局的时候。
“您真的没事?”交警不放心地上下大量诺诺。
这辆车实在很难不叫人起疑,但诺诺这身衣服就有很大问题,她还穿着金色鸢尾花学院的睡袍,世界顶级睡衣品牌C.Gilson特别定做,超薄丝绸手工蕾丝,显腰显臀吊带露背…
坐在一辆比亚迪的后车座上?还衣衫凌乱脸因为贴在皮座椅上太久而红得像猴子屁股?
“我好兄弟和他女朋友看,我们自驾环游中国。”芬格尔神色淡定地指指副驾驶座上的路明非。
路明非强撑着绷住脸,迎接交警审视的目光。他那身Burberry风衣和伦敦萨维尔定做的西服终于说服了交警,看来这辆车上确实有个能配得上后排女乘客的男乘客,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交警行礼之后上车离去,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真正脸上变色像兔子被狮子摁住的,其实是前排的两位男乘客…
诺诺把绳子套在了芬格尔脖子上,紧了紧:“说遗言吧,短一点。”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为兄弟死是重于泰山…”
“滚!”诺诺狠狠抓住芬格尔的两边耳朵,像拉橡皮筋一样扯开在松手。
“啪”的一声,芬格尔疼得趴方向盘上了。路明非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凑过去好让师姐方便一点…
诺诺冷冷地看了他几眼,虚空挥动巴掌就当打了他两记耳光:“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神经病了!”
“说吧!计划是什么?”诺诺坐直了,重整御姐气焰,架起二郎腿,抖开毯子披在肩上,免得大好春光被这俩看去了。
不过这俩都看了一路了……妈的,这俩孙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换件出门的衣服?不过想想还是不换更好…
“快说!”她烦躁地一拍前排座椅。
“如果楚子航这个人真的存在过的话,他必然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我们假设某种超级言灵能够像是群体催眠那样抹掉我们记忆里的楚子航,但它总不能把物理痕迹也抹掉…”芬格尔小心翼翼地说。
“物理痕迹?”诺诺皱眉。
“比如楚子航的照片,比如和楚子航有关的文件,再比如楚子航的基因样本。”芬格尔说,“这些都不是记忆中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言灵总不能把这些也抹掉。”
“但路明非说他去过楚子航之前住的宿舍,宿舍里住着其他人,而且已经住了很久。”诺诺摇头,“那间宿舍也是实实在在的,但里面没有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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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痕迹也不是完全无法抹除,但很麻烦,比如催眠现在住在宿舍的那俩家伙,让他们以为自己一直住在那间宿舍里,把宿舍里所有属于楚子航的东西收走。”芬格尔说,“但这得人工做,人工就一定会有漏洞!总会有他们遗漏的地方。”
“所以你们来中国,因为按照路明非所说,楚子航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这里残留着楚子航最多的痕迹?”
“师姐真是冰雪聪明!”芬格尔媚笑。
“滚,我不是你师姐!你这留级留成精的老梆子!”
“不敢,这是在中国,听说建国之后不得成精。”
诺诺思索片刻,脸色忽然一变,直直的盯着芬格尔“你以前也没有那么爱管闲事才对…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专业洗煤球的’,你很擅长颠倒黑白伪造事实,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抹掉楚子航的人吧?抹掉他之后你再跳出来做好人?”
“不能这样怀疑团伙啊!”芬格尔瞪大了眼睛,“我想害路明非太简单了不是吗?我跟他喝了那么多瓶酒,随便在哪瓶里加点老鼠药就好了。”
“我也觉得师兄是好人,”路明非赶快帮损友说话,“他就是想帮我。”
“滚远点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男人啊?就算是芬格尔想绑架姐姐我,你不知道义气地阻止吗?”诺诺看见这个怂货衣冠楚楚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顺水推舟地跟着这家伙把我绑到中国来啦?你这辈子就跟芬格尔一样万年光棍吧!”
“师妹!鉴于确实是我们绑了你来,插刀是可以的,刀刀命中要害就没有必要了嘛。”芬格尔龇牙,"而且自从我去了古巴,桃花运好的很,被各路妹子泡来泡去,你这一刀扎中了路明非哈哈哈哈,我就旁边笑笑!
诺诺心里微微一动,扭头看见路明非把头扭了过去,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一下子就从车里的争吵中抽离出去了,他和芬格尔的唇枪舌战跟他再无关系。
那年她把路明非从那间放映厅里救出来,开车经过高架桥,俯瞰远处灯火通明的CBD区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神游万里的表情,不喜不悲。
诺诺从来都觉得自己把路明非看得透透的,这衰孩子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低沉,什么时候心里揣着坏主意,什么时候想跟自己说话又不张口,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唯独少数时候,比如路明非流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诺诺觉得自己离他很远很远…
远的就像隔着一片海去喊另一个人的身影。
“没想到我们单身狗也是能翻身的吧!”芬格尔还在喋喋不休,“师弟,你也用不着郁闷,等这件事完了我带你去古巴,遍地都是长腿翘臀的好姑娘!酒量在哪里决定了一个男人的吸引力!”
“闭嘴!”诺诺忽然懒得听下去了,一把把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从自己面前推开,双手抱怀靠在后座的靠背上,也扭头看向窗外,“开你的车把!”
“那你是愿意跟我们合作了?”芬格尔有点惊喜,“我早知道师妹你是仗义的美人啊!”
“仗义你妹!被你们劫持到这里来了,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好么?”诺诺从鼻孔里哼哼,“我连护照都没有,在这里我连证明自己是谁都做不到!”
“我就说师妹你冰雪聪明嘛!芬格尔怪笑,“你的护照我也偷出来了,这件事一结束我就双手奉还,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桃花运那么好,没人跟你说过多嘴的男人一点都不酷么?”诺诺耸耸肩,“快点开车!还有把你嘴里那根雪茄给我熄了!你想呛死我啊?”
她顿了顿:“至于那边发呆的家伙,闲得无聊的话就跟我讲讲那个楚子航吧!你记得的,跟他有关的事,越多越详细越好,细节能提高侧写的成功率。”
路明非骤然惊醒,扭头看向后座上的女孩。那双深红色的瞳孔里映出高速公路边翠绿的山山脉,那满头的乱发中有一束随风起落。
芬格尔再度发动汽车,扬着一阵轻烟跑得飞快,早春的阳光照的车里温暖的有点热,远远说不上优秀的音乐放着一首似乎是墨西哥的吉他曲《马拉加女孩》。他们超过了刚才那辆警车,芬格尔冲车里的警察行礼…
http://www.bookqi.com/wuxiaxiaoshuo/路明非忽然有种自己从新变小的感觉,变回原来哪个怀揣这很大的世界却又很孤单的衰仔,坐在心爱的女孩旁边闻见她身上隐约的香味,被她随风舞动的发丝扫过手背都会幸福得浮想联翩的男孩。
他经常非常想要长大,觉得长大了就能…为所欲为不再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束缚住,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重又回到了衰仔的状态,却又平安喜乐。
原来过了那么久,我们还在同一辆车上。那么,管这辆车要开到哪里去呢…
“快说快说!你不是那么在意那个什么楚子航的么?叫你讲他的事你又发呆!爱他在心口难开啊?”诺诺没好气地抓起毯子盖在自己肩上,“到了城里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先!”
红色的比亚迪桥车停在小巷子里,西装翻译的年轻人和穿花格衬衫的年轻人蹲在巷子口,整齐的往一边看去。
重回这里,路明非有点恍惚。自从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因为校工部的介入跟婶婶闹翻了他差不多两年没有回家过寒暑假了,两年里这座城市以他想象不到的高速变化着。
当年这座城市只能算是二线城市,只是因为地处长江三角洲,算是什么“长三角经济开发带”中的一员而比较繁华,有不少有钱人家,比如楚子航的老爹。终究是比不上北京上海那种超一线的大城市,城里的主干道也就是双向六车道,限速70公里,开豪车的司机经常抱怨说再好的车跟这地方也只是摆设,根本跑不起来。
CBD区那时候刚刚建立起来,以前人家都去CBD区购物,那里耸立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而叔叔家的小区还是灰扑扑的,外墙上挂满了壁挂式的空调主机,夏日里噼里啪啦往下滴水。
仕兰中学那时候是最牛逼的中学,算是涉外学校,可以招收外国人的,因为有400米的橡胶跑道而被其他学校的兄弟羡慕,可要说门脸,却也并不如何气派,黑色的铁门家红色砖墙,门前种满了梧桐树。
如今路明非眼前的这条双向八车道,所有的梧桐树都被砍了个干净,各种豪车飚着高速来来往往,道路两侧不知道多少片工地同时开工,挖掘机轰隆隆地作响。路明非根本看不到仕兰中学那很醒目的红色砖墙,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在仕兰中学中学旁边了,这条路是他以前上下学天天走的,可除了他们背后的这条巷子,其他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他有点害怕。
“我说,大小姐您换好衣服了么?”芬格尔等得不耐烦地扯着嗓子囔囔,这家伙据说是第一次来中国,可说话做事的感觉很像是山西平遥或者河南平顶山长大的。
“不准回头!你们这俩变态!叫你们给我弄件能穿的衣服!这算是能穿的衣服么?”比亚迪的车门轰然打开,诺诺一个虎跳下来,横眉立目。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一条红色格子纹的短裙,上面是宽松的白色毛线衫,下面是不到膝盖的黑袜和方口皮鞋。毫无疑问是一身校服,前后只是24小时,她从欧式名媛变成了高中学生…
“这是什么羞耻play?”诺诺扯着自己的裙摆,“这就是芬格尔给我找来的衣服?路明非你眼睛看哪儿呢?”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口,倒不是因为诺诺有胸,诺诺有胸这点早在她穿着睡衣的时候他和芬格尔都意会了,校服也不是凸显身材的衣服。他看的是诺诺胸口的那个标记,仕兰中学的校徽。
芬格尔搞回来的,是一套仕兰中学的校服裙。当年路明非也穿这风格类似的男生校服,只不过完全不合身而且皱巴巴的,完全不像诺诺穿上身的光芒四射…她一开始出现在路明非的世界里就是一道光,直到今天,依旧照得让人不敢直视。
下期预告:
回到出生地的路明非来不及感慨时光荏苒,就面临新的困境…由新代理家长凯撒所建议所放出的“水下那些家伙”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们将掀起怎样的波澜呢?

⑼ 求楚子航和路明非在学校餐厅里的那一段!!

楚子航进入了关机程序,准备睡了。关机需要十几秒钟,在这段时间里他仍可见守夜人讨论区里的帖子滚动刷新。

一个红得醒目的帖子忽然蹦了出来,瞬间升到了列表的最顶端。红色的帖子意味着这是一个悬赏帖。

“谁能跟日本皇室搭上关系?我想包下东京的明治神宫,只需一夜,婚礼用途。”

发帖者“狄克推多”,那是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的ID。

楚子航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触电般一弹。

“这是暗示求婚么?撒花!”

“恺撒你可是娶一个中国女人,为什么不在北京的太庙包场?”

一瞬之间,蜂拥的回帖把这个悬赏帖推到了列表的顶端。相比起来外面的熊熊烈火和校园里奔窜的蛇群都不算新闻了,今夜的新闻必将是:“倒计时!学生会主席计划迎娶红发巫女”!

楚子航还想多看一眼,屏幕已经黑了下去。宿舍里静悄悄的,没有灯光,窗前的风铃叮叮作响,那个青铜风铃的铃舌是一枚钥匙。

那柄钥匙能打开北京某个老旧小区的某一扇门,或者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无论是那扇门的后面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地方,都空荡荡的,遍布灰尘

他从椅背上抓起自己的校服,起身出门。

餐厅里静悄悄的。

这座巴洛克装饰风格的大厅足以容纳1000人同时就餐,但此刻只有唯一的食客。某人趴在长条餐桌的末端大啃大嚼,对待食物如狂风扫落叶一般无情,餐盘里是一只整鸡、一块熏猪腿肉、一个牛肉汉堡、一份蔬菜沙拉,还有大份土豆泥……看起来这家伙真是好胃口。

路明非总是这样好胃口。

在他吃到全然忘我天人合一之际,一个人挨着他坐下,放下了自己的餐盘。路明非吐出一根吮得干干净净的鸡骨,扭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楚子航。

楚子航的夜宵很简单,双煎蛋和牛奶泡麦片,一柳橙汁。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校工部在十点前后灭火成功,之后的两个小时餐厅里坐满了人,大家喝着啤酒庆祝。其实也说不上庆祝,找个理由痛饮啤酒而已,装备部每次闹出大事件,大家都有了庆祝的理由。装备部那帮疯子有时候也从地下实验室里出来加入,大家载歌载舞。

现在庆祝活动结束,留下满桌的餐盘和啤酒杯没收拾,餐厅里就他们两个人,窗外布谷鸡发出求偶的咕咕声。

有种“形影相吊”的感觉。

这种时候在餐厅里是很难见到楚子航的。倒不是楚子航不吃夜宵是,而是他会在晚餐时从餐厅带走一个鸡蛋火腿三文话,在宿舍里当作夜宵吃了。楚子航的生活如一块精密的腕表,时间规划得井井有条,他计算过,往返一次餐厅吃夜宵得在路上花费18分钟,他宁可把这18分钟用在图书馆里。

楚子航点点头,算是跟路明非打招唿,然后把麦片泡进牛奶里,搅拌。

从北京回来之后路明非和楚子航之间并没有变热络,楚子航跟任何人都不热络,即便是苏茜。这种人永远是面瘫状态,他把命交给你,却不会浪费多余的一分钟对你笑笑,或者陪你闲聊。有时候路明非回想有夏弥在的那些日子里楚子航甚至会跟他探讨人生,不禁感慨恋爱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啊。

可现在夏弥已经死了。

或者说其实夏弥这个人从未真正存在过。

“我听说你来吃夜宵了,还以为你跟芬格尔一起。”

“他实习去了,他不是快要毕业了么?”

“你是为了怀念他所以一个人吃两个人的分量么?”

这听起来好像是个笑话,不楚子航说出来就一点都不好笑,更像是一个需要严肃回答的问题。

“不是,就是忽然很饿。”路明非只好回答。

“你的夜宵油脂含量太高。”

“我是食肉动物。”

“少吃油有利健康。”

“师兄你是不是想跟我说老大和师姐要结婚了?”路明非搅拌牛奶麦片的勺子停下了。

“是,但没想到怎么开始这个话题。”沉默了几秒种,楚子航承认了。

其实楚子航是个很容易理解的人。虽然他“面瘫”,你很难从他的表情揣测他在想什么,但他的神经回路如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完全不带拐弯的。掩饰伪装不是楚子航的长项,就像挥刀的弧线一样,越快的刀,弧线越直。

难为他还想找个委婉的方式开题,但被路明非一眼看透。

“我看到老大发的悬赏了。”路明非说,“然后我押了100美无,赌今晚十点前火灭不了。听说什么场失意,什么场得意,可还是输掉了。”

“放弃了?”

“师兄你别逗了,我还真去打爆人家婚车的车轴啊?”路明非笑。

“如果你决定去,我可以当你的共犯,算我还你的人情。”楚子航说。

“谢啦,师兄你说这说话我很感动,真的。”路明非挠挠头,“谢谢。”

“还是打算放弃?”楚子航盯看路明非的眼睛,“恺撒第一次递交结婚申请时,我记得你很难过,失魂落魄。当时你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野兽,随时会扑出来。”

“所以师兄你担心我的状态?来看看我怎么样?”楚子航点点头:“但我现在从你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下到,也许我不需要过来看一眼。”

“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路明非沉默了许久:“师兄你说,师姐是跟我一起会开心呢,还是跟老大在一起开心?”

楚子航难得地犹豫了:“你想让一个人开心,总有办法能做到。”

这个问题他答得很艰难,因为直接回答的话答案只能是恺撒。恺撒是诺诺的正牌男友,对她很好,可以为她花钱,也可以为她玩命。在诺诺面前,这位加图索的少爷忠诚得像只猎犬,诺诺叫他咬谁他咬谁。诺诺说自己从幼儿园就有男朋友了,前男友可以组成两支足球队对战,恺撒则还是初恋,但他毫不在乎,他觉得命中注定的他一出场,诺诺的前男友们都是炮灰。他对炮灰们很宽容大度,因为没有炮灰就不足以显示他的完美。

如今他要在明治神宫举办日本皇族风格的世纪婚礼,娶他当年一眼看上的女人,放在任何言情剧中这都是天作之合,出来捣乱的只能是反派人物,按照戏剧逻辑来说最后一定被主角打趴。

路明非没想任何理由跑去婚礼上捣乱,他只是暗恋或者凯觎人家的女朋友。

暗恋某人的爱情没有立锥之地。

“师兄,我有没有绐你说过一本叫《上海堡垒》的书?”

“说过,我买了一本在飞机上看完了。”

“你记得情节么?一个二货喜欢一个超棒的女孩,但是超棒的姑娘就要结婚了。”路明非轻声说,“二货跟女孩眉目传情,就是没胆子跟人表白,他觉得女孩的未婚夫是臭屌丝。他老是给女孩发短信,女孩也会回他的短信,他把女孩回他的短信都留着,以为这是人家喜欢他的证据。”

楚子航默默地听着路明非重述这个他已经知道结局的故事,窗外的布谷鸟咕咕地叫。世界上有些故事你看过就不想再看一遍,因为没有解。有些故事仿佛注定,不是因为偶然也不是因为错过,而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如果它恰好是场悲剧,那么它的悲伤在故事开始时已经注定。

他是因为路明非的推荐去看《上海堡垒》的,在美联航从北京飞往芝加哥的头等舱里,读完那个故事后他把书塞进座椅侧面的杂志袋里,他不准备带走,而是想留给下一个乘客,让他偶然地读到这个故事。然后他要了一杯冰水,默默地看着窗外流逝的开层,想了三个小时,没有为主人公找到解。

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有解。

路明非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有一天夜里他给女孩发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短信,告诉她一个很大的秘密,女孩却没有回。这个二货心想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这个时候她应该没有睡觉啊,应该会回我的短信的啊,为什么她不回呢?有什么事情耽误她回我的短信呢?”

“二货忽然想,原来这么好的晚上,人家要陪男朋友的啊。”路明非轻声说,“人家要陪男朋友花前月下的啊,卿卿我我什么的……这方面师兄我知道你也不太懂……人家要结婚了诶,可以Kiss可以咬耳朵还能一起滚床单诶。而二货呢,他在发短信。其实那么长的时间以来他跟女孩之间的来往就只是短信,而女孩和她的未婚夫呢?他们逛街、看电影、吃饭……还亲嘴嘞。”

“他只是觉得自己在女孩的生活里很重要,其实他才是臭屌丝。”路明非轻声说,“有爱了不起啊?有爱你最大啊?”

“够了。”楚子航低声说。

“我就说最后一句我觉得师姐和老大……”路明非说。

“我说,够了!”楚子航的额角忽然有青筋跳动,难得一见他的愤怒,虽然强力克制着,却仍如狮子怒吼,“如果一件事你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你真的做不到!因为我连希望都丢掉了,你又怎么能做到?”

他讨厌路明非话中那种无力感,他已经把“无力感”这三个字从自己的字典里抹掉了。

他无数次地回想那条暴风雨中的高速公路,回想那个男人挥刀扑向“奥丁”的一刻,他自己却开着迈已赫奔逃,怕得快要哭出来。他痛恨那一刻自己懦夫一样的脸,如果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会拨出车门另一侧的长刀扑回去,跟那个男人一起,哪怕战死。

男孩有机会跟自己的父亲一起战死,应该是和荣耀。

但没人能改变过去。从那之后楚子航再也不选择逃走,敌人越棘手,他的斗志越强,他时时刻刻觉得自己背后就是悬崖,没有退路。若不是这样他和恺撒之间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矛盾,恺撒也是一步都不愿退的人,除了在诺诺面前。

路明非傻了,战战兢兢地:“就……就聊聊嘛,别当真,我我……我啰唆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希望,你什么都做不到。”楚子航死死盯看路明非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路明非沉默了好一会儿:“师兄你看过《圣斗士星矢》没有?”

楚子航一愣:“听说过。”

“我看的时候超感动的,连台词都能背下来。”路明非嘟嘟囔囔,“有一次星矢给人打倒了,爬都爬不动了,就跟雅典娜说,我一点力气都不剩了,我再也前进不了了。雅典娜说可是你还有希望啊。星矢想对啊,我还有希望啊,有希望我最大啊,就又站起来把敌人打倒了。”他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时候我心想,说得真好!我也有希望啊,有希望我总会牛逼的。”

“后来看到冥界篇,星矢又给打倒了,这次是给神打倒的,人是打不过神的,这次连希望都没有,”他又说,“星矢又跟雅典娜说,我把一切都用上了女神,我输了,雅典娜又说,可是你还有生命啊,你不是一无所有。星矢心想对啊,我还有生命啊!我燃烧生命我最大啊!于是又站起来把神也打倒了。我又很感动,心里暗暗地发狠,恨不得有件什么事让我也把命赌上去做。”

“可后来我想明白了。雅典娜是星矢的老板,还是个无良老板,老板跟苦逼员工说,要怀着美好的希望啊,要拿生命出来作战啊!希望啊生命啊,其实都是借口,哄小屁孩的,让你觉得将来有盼头。”路明非轻声说。

“有些事你发狠你就能牛逼,大部分事你怀着希望赌上命都没用。”

两个人都沉默着,但空气中有股火药般的味道,楚子航的瞳孔中闪动着仿佛实质的怒火。

“我知道师兄你怎么想,我就是很懦弱啊。”路明非低下头去,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楚子航深唿吸,强压下莫名的愤怒,对他而言这种愤怒实在是莫名其妙,按照他的性格不该对别人的事那么在意。

“我小学的时候在班里被人看不起,”他轻声说,“因为那时候我妈妈带着我改嫁了,班里的人都知道我爸爸不是亲爸爸。那时候我上的是一个国际小学,班里同学的家境都很好,好多人的父母跟我继父有来往。他们嘲笑我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我妈妈长得漂亮,所以我才有机会上那个小学,我其实是个司机的儿子。”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说,楚子航的爸爸是为了睡他妈妈所以才对他好的!”

路明非愣住了,有些手足无措。该死,这些私密往事可不是他该知道的。他作为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旗下的小走狗,跟狮心会会长楚子航过从甚密,夜深人静交换心事,这要被狗仔队拍照留念简直是通敌大罪。

“那个带头这么说的家伙是个空手道黑带,中国最年轻的黑带。”楚子航说,“我的血统没有觉醒,我打不过他。”

“你后爹不是对你挺好的?跟你后爹说,让你后爹找他老爹,拼爹师兄你绝不输的,你两个爹,个个威武,人家就一个。”路明非忍不住嘴欠。

“不,这件事我没跟他说过,因为跟他没有关系,这是我的事。”楚子航低声说,“我只是要他送我去学剑道。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拿到了黑带,在那之前没人相信一个小学生能做到。但我必须在三年内拿到,因为如果超过了三年我就毕业了,我不知道会去哪个中学,我就不能揍他了。”

“喔!”路明非赞叹。

“我在毕业典礼之前约他打架,他每次冲我飞腿的时候我就用竹剑打在他膝盖上,三年里我每次练习都对着空气练习这种击打。我想他的腿怎么踢来,我怎么击打。他每次爬起来都不敢相信,说你怎么可能老打中?”楚子航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回答,我当然可以每次打中!因为我练了一万次!”

他按在路明非的肩上:“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你相信你能做到!”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他,楚子航的瞳孔中如打铁那样跳动着火星。

“师兄你真是励志帝。”过了好一会儿,路明非嘟囔。

“我希望你懂我的意思,诺诺的事你放不放弃,我不关心,”楚子航说,“但更多的事,希望你别放弃!”

“师兄,你把人家打那么惨,后来怎么跟家里交代的?”路明非忽然问。

“他妈妈找到学校,我只能回去找家长,我找了我妈妈,”楚子航挠了挠额角,“你知道我妈妈那个人……其实跟靠不住的……听我说了打人的原因之后,她笑得前仰后合。”

“前仰后合?”

“反正是……很欢乐的样子。然后她就穿上最好的衣服,戴上她百达翡丽的手表和卡地亚的钻戒,带着司机和我家保安,开着我爹最贵那辆奔驰去学校跟他妈妈见面,有钱的女人总会在这种时候炫耀,我看他妈妈来的时候也是一身金闪闪的。”

“拼爹又拼妈。”路明非说。

“我忽然明白了妈妈的用意。他妈看我妈一身打扮,心理上先输了,气势就低落了。”楚子航摇摇头,“但毕竟是我打人的,他妈妈还是嚷嚷,话里还是讽刺我妈妈带着我改嫁。我想其实那些话都是那个男生在家里听自己爸妈说的,他不过来学校里鹦鹉学舌。”

“你妈怒了?”

“没有,我妈妈很镇静。我妈妈说这件事呢,是你家儿子说我家儿子不是他爸爸亲生开始的,这是事实。但是呢,要是我家儿子跟你家儿子比花钱,那就是拿你老公跟我儿子的继父比,谁输谁赢,各安天命。但我家儿子是打架赢的你家儿子,这就说明我儿子基因好,身体好,基因身体可都是他亲爸爸给他的哟!你儿子那么弱,凭什么嘲笑我儿子?哦对了,你老公是不是身体不好?要么怎么生出的儿子那么弱?不是空手道黑带么?我儿子练了三年就打赢他了,这不可能吧?你不带你家儿子去医院查查?”楚子航苦笑,“她就扔下医药费带我回家了,我妈妈那个人,说刻薄话也很厉害的。”

“你娘好上等!”路明非竖起大拇指。

可他忽然又不笑了:“师兄你知道么?我也跟人打过架,原因跟你差不多。我初中同学说我爸爸妈妈应该是在国外离婚了,谁都不要我,就把我仍在叔叔婶婶家。后来学校让我找家长,我就跟婶婶说了……”他舔了舔嘴唇,“婶婶把我噼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拉着我去跟人家道歉,让我帮人家做值日,这样可以少给点医药费……回到家之后,我听见夜里她和叔叔商量,说是不是我爹娘真的在国外离婚了没告诉他们,以后还有没有人给我付生活费……”

楚子航愣住了。

“后来整个星期我都在帮那个家伙做值日,晚上回到叔叔家要给家里每个人盛好饭再吃饭,要洗碗,听婶婶说`这个月你的生活费可要用完啦,我把你的生活费单存了一个折子可没有乱用'的话,我表弟跟我说要是我的生活费下个月不寄来我可能就得搬出去了,这样他就能自己一个人一间屋了……”路明非又笑了,笑得很难过,“所以师兄,你牛逼是因为有人给你兜着啊,你有靠谱后爹,还有漂亮老娘,他们其实都是……爱你的啊,你不管做了什么坏事都有地方去的……可我没有,你要我怎么勇敢呢?”

路明非大口大口吃着煎蛋,唯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流露出任何表情:“你知道国内现在把人分成高富帅和屌丝么?高富帅就是那种漂亮女孩子争着去倒贴,倒贴不成或者被甩了之后,她们就会去找那种很喜欢她们但是她们看不上的男孩子哭诉,那种男孩就是屌丝。”他满嘴都是没有凝固的蛋黄,声音含混,“她们不小心怀了高富帅的孩子,屌丝就会难过地带着她们去医院,安慰她们,等到她们恢复了她们又去找别的高富帅啦,屌丝们在QQ上给她们留言她们再也不回……”

他抹了抹嘴:“师兄,其实你真心是个高富帅,而我是个屌丝,我很讨厌把人这么分类……因为他们把我分得很准。”

“别跟屌丝谈勇气和希望。”他趴在长桌上,闭上了眼睛。

今晚他本不该跑来多事,他原本就不善于做思想工作,结果被嘲笑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失去希望的时候,不光是屌丝,也包括高富帅。他伸手在口袋里摸索那枚钥匙。

“是,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里找夏弥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那个至死都倔强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她否认自己是夏弥,如此便连同一切隐约的感情都否定了,甚至不给楚子航丝毫去验证的机会,做得真漂亮,做得真绝。

楚子航可以用剑一万次地打击任何敌人的腿,却无法改变那个结局,如同《上海堡垒》那个故事一样,世界上有些悲剧没有解,是个死结。

面对死结你无能为力,谈何希望?

他希望路明非牛逼起来去打爆车铀,这样他就可以跟他一起去,略微弥补自己那时候没有做到的事。

就像总有快毕业的师兄对新入学的学弟说,别屌丝了,绩点根本不重要,学个吉他,组个乐队,骑着机车跟你喜欢的学妹去旅行,你就该这么生活。师弟觉得师兄屌爆了,激动地问师兄你当时跟学姐去哪里旅行了?师兄却黯然地说,哪里都没去,那时候我们没有钱,攒绩点想拿奖学金。

最孤单的人分两种,一种恨不得全世界都跟他一样倒霉,一种则希望别人能幸福,因为看到幸福的人,他也略略觉得温暖。楚子航是后一种人。

一只手把路明非按在餐桌上的手挪开了,露出了下面压着的IPhone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个古铜色的轮盘,指针指在1/2的位置上,血槽剩余两格,底部是个骷髅的标记。

入睡之前路明非就在看这个轮盘,数着自己剩下的生命,那种感觉一定很有趣。

“哥哥,其实你真是圣斗士的死忠粉,直接跳过了燃烧希望的阶段,开始燃烧生命啦。”路明泽低头看着沉睡的路明非,“你还真有热血动漫的魂啊!”

“可你非不承认,你声嚷嚷着自己是屌丝,却手持火把把自己点燃……”他抚摸着路明非的头发。

空荡荡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人,站在气势恢弘的天顶画下,画的是《诸神的黄昏》,末日的巨龙尼德霍格从世界树的根部浮起,双翼挂满死者的骷髅,夕阳就要沉落在地平线下,诸神之王奥丁骑着八足的骏马奔起来,对着黑龙投出胜利的长矛。

“有一天你被烧死了,他们会在你的墓碑上刻什么?”路明泽微笑,“`NiceBoyRicardoM。Lu’么?”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哼了哼,舔了舔嘴唇上的蛋汁。

“真跟猪一样。”路明泽苦笑。

他坐在路明非身边,不知何时手中揣着一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品味那血一样深红的液体。正如他曾经跟路明非说过的,他品酒,便如同君王品尝权力。

但他的手却始终放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坐得很近,像是照顾昏睡的病人似的,担心他在梦中惊醒无所依靠。

教堂的钟敲响了,钟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听,婚礼的钟声,哥哥,婚车就要来咯,要接走你在意的人啦。”路明泽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婚鞋上缀着蕾丝花边,抱着橘子花和白玫瑰……伴娘们拉着她的头纱和裙裾,新郎口袋里揣着钻石戒指,花童们跪在她的裙纱上唱圣歌……快起来!快起来哥哥!去祝福她新婚快乐!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新娘的长裙里,白色丝袜的外面会有一个蕾丝腿圈,新郎会当场把它褪下来抛给希望得到幸福的人!去抢吧!这可是她的贴身衣物哦,很难得的,你要不要终生保存用来纪念你这就要废柴一样燃烧干净的人生呢?”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仿佛巫师在黑暗的极深处发出的诅咒和嘲讽,每说一个字,他脸上的狰狞和怒火便更盛一分,最后他清秀的小脸被狂风暴雨般的愤怒占据,他的瞳孔赤金般闪亮。

路明非好像在梦中感觉到了什么,微微战栗,仿佛正经历疼痛那样眼角抽动。

“没有人能逃过悲伤,哥哥,”路明泽轻声说,“悲伤才是真正的魔鬼啊,越强大的,藏得越深。”

“不过别怕!别怕!有我呐!”他大力搂着路明非的肩膀,“任何人,想从你身边夺走任何东西,都是我们的敌人。凯撒?加图索是么?我们一起……杀了他!”

他的瞳孔中,金色的烈光在极深的黑色中旋转,仿佛太古的巨龙旋舞于乌云深处,即将降下惩罚的巨雷。

⑽ 求龙族一面试那段。谢谢

是在酒店第一次遇到诺诺那段,还是古德里安给明妃做入学辅导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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