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買老年人的帽子
好像在民族2樓有看到過哦~~去那裡看看有咩
深色系的大檐帽,您可以去看看英國女王伊麗莎白她戴的帽子,都很適合老年人。
③ 愛的教育中的三千里尋母記的原文
從上期就打算把《愛的教育》中的這個長篇登載到社刊中,但由於網上的文本大多有不少錯誤,再說翻譯的版本也有好幾個,又考慮到篇幅太長,沒有登成。現在從網上下了一個比較好的版本,又下了一個圖片版的原文,可信度較高,列印出來校對了一遍,錯誤不多,主要是段落不對,再是標點,替換上了全形的,省略號也用替換改了。還有兩處明顯錯誤,一是「荒無人煙」中的「無」誤作了「蕪」,另一是「四五百里」的「四」與「五」中間不應加頓號(、)。有一處「口氣稍為溫和了一點」的「為」也能算通,未改。
現在把改好的全文發在下面,如有發現有誤的敬請告知,以便及時修改。
萬里尋母記
好多年以前,有一個工人家的兒子,他只有十三歲就獨自一人從義大利的熱那亞到美洲去尋找自己的母親。
他家因為遭到一連串的不幸,弄得債務累累,貧困不堪。母親為了使家中盡快脫離困境,兩年前到阿根廷共和國的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個富有的人家去做女傭人。因為當時美洲的工資特別豐厚。他的母親當然捨不得丟下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個十八歲,一個才十三歲——臨走時她哭得十分傷心。但她還是狠了狠心,懷著美好的希望出發了。
她很順利地到達了布宜諾斯艾利斯,通過她丈夫的一個名叫弗蘭西斯科·米爾利的表兄——在美洲經商多年的熱那亞商人,很快地與家裡人取得了聯系。這以後,她每月能掙八十里拉,每隔三個月便給家裡寄一大筆錢。她的丈夫就用妻子寄來的錢逐漸把債務還清。全家都盼望她早日歸來。
一年不覺過去了。有一次,她來信說身體有些不適,誰知此後,她竟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家裡給那位表親寫了兩封信,也無迴音。父親和孩子都感到非常不安,小兒子馬爾可更是傷心得厲害。怎麼辦呢?父親想自己到美洲去尋找妻子,但他舍棄工作,誰來養活孩子們呢?大兒子也不能去,他剛剛能出去掙點錢,家裡也很需要他。父子三人真是一籌莫展,終日憂心忡忡。一天早晨,馬爾可忽然很堅決地說:「我到美洲找母親去!」
父親沒說什麼,只是憂愁地搖搖頭。讓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獨自漂洋過海到遙遠的美洲去,實在太冒險了!但馬爾可一再堅持要去,他很沉著、平靜地說出自己能去的理由:
「好多人都去了,還有比我小的呢。上了船不就行了嗎?別人怎麼做,我也怎麼做。到了那裡,我就去打聽表叔父的家。那裡的義大利人很多,他們會告訴我的。只要我找到表叔父,母親的下落也就知道了。要是找不到叔父,我就去大使館,請他們幫助尋找母親作工的那家人。不管怎麼說,那裡總有工作可做。我也可以找個事情做做,至少可以掙到回家的路費。」
他考慮得那麼周到,慎密,完全像個大人一樣。於是他把父親說服了。父親也一向知道他很有判斷能力和勇氣,又有吃苦耐勞和自我犧牲的精神,這次是為了尋找母親,有了這個神聖的目的,那他一定會產生出加倍的勇氣來。而且,正好他有一個做船長的朋友,聽說這事以後答應免費給他弄一張到阿根廷的三等船票。
父親不再躊躇,便答應了他的要求。父親給他包了幾件衣服,帶了一些錢,把表叔父的地址交給他,在四月里的一天傍晚送他上了船。
船要開了,父親含淚吻別兒子說:「放心去吧,孩子,為了你對母親的愛,上帝會保佑你的。」
可憐的馬爾可,盡管他非常堅強,准備去承受旅途中的一切艱難和困苦;但他一看到美麗的故鄉熱那亞漸漸在地平線上消失,四周只剩下茫茫的一片海洋,而自己只是孤苦伶仃的一個孩子,船上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心中就充滿了各種各樣悲哀的念頭。兩天來,他蹲在船頭上,幾乎什麼也不吃,只是想哭。最使他不安的是,他想也許母親已經死了。這個思想不停地纏著他。他一閉上眼睛,就看見有個陌生人,用憐憫的眼光望著他,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的母親死了!」
他驚叫起來,醒了,這才知道是在做夢。
過了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大西洋以後,馬爾可才覺得精神好了一點,但也為時不長。那茫茫的一片海水、越來越熱的天氣、船上農民們的窮苦光景,以及自己孤獨的處境,這些都勾起他心中的陣陣愁雲;加以日復一日的單調生活,使他心頭煩悶,心智昏亂,真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才是盡頭。天天都是一樣,永遠是水連天,天連水。
幸運的是,馬爾可在船上結識了一個倫巴底老人,他是到阿根廷的羅薩里奧城附近去找兒子的。馬爾可把自己的全部情況告訴了老人,老人拍著他的後頸連連說道:
「放心吧,孩子,你的母親一定會是平安的。」
與老人相識以後,馬爾可似乎稍感安慰,不祥的預感漸漸地變成了歡樂的希望。到了第二十七天,輪船終於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附近的巴拉他河拋錨了。那是五月中一個晴朗的早晨,天空映著一層粉紅色的朝霞。這種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在馬爾可看來是一個吉祥的預兆。他又高興,又著急,都快要發瘋了。此刻母親就在離他幾里遠的地方!只要走上幾個鍾頭,他就能跟她見面了。他感到太幸福了!
馬爾可提起背包,和別的乘客們一起走下小艇。他告別了倫巴底老人,上了岸,向城裡走去。他一路向行人打聽芳斯·阿提茲街。有個義大利人好奇地打量了馬爾可一會兒,問他識字不識字。馬爾可點頭回答:「識字的。」於是那人指著他剛才走過的那條街說:
「一直往前走,拐彎的地方都寫著街道的名稱,你看看就知道了。」
馬爾可道了謝,向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這是一條直直的、狹長的街道,兩旁都是像別墅一樣低低的白房子,街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喧鬧聲震耳欲聾。每隔不遠就有一個十字路口,與大街垂直的街道向左右兩邊伸展過去,一眼望不到頭。他仔細地看著那些街道的名稱,每看到一條新街道,心就要緊張一下,而且一見到婦女就要注視一番。有一次,他看見前面走著一個女人很像自己的母親,不禁心跳起來。等他走到跟前一看,原來是個陌生人。當他走到前面一個十字路口時,兩只腳像生了根似地站在那裡不動了。原來這就是勞斯·阿提茲街。於是他三步並作兩步到了175號門口,喘了口氣,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啊,母親!我真的就要見到你了嗎?」
這是一家雜貨店,門里坐著一個頭發灰白、戴眼鏡的婦女。
「你要什麼,孩子?」她用西班牙語問。
「這是弗蘭西斯科·米爾利家的鋪子嗎?」馬爾可費了很大的勁才說出一句話來。
「弗蘭西斯科·米爾利先生已經死了。」那女人改用義大利語回答說。
馬爾可好像當頭挨了一棒。
「什麼時候死的?」
「唔,很久了,大概有好幾個月了。他的生意破產了,就從這里出走了。聽說在很遠的巴伊何布朗卡病死了。這個鋪子現在是我開著。」
馬爾可臉色變得蒼白,顫聲地說:「米爾利是我的表叔,是他介紹我母親到美奎奈茲先生家做傭人的。只有他知道我母親在哪兒。我從義大利來到美洲是為了尋找母親,我無論如何要找到母親啊!」
「可憐的孩子,我不知道你的母親在哪兒。我去問問院里的那個孩子,也許他能夠告訴你點什麼。」說著,她走到鋪子後頭去叫那個男孩子,那孩子立刻就跑來了。女人問他:
「你還記得米利爾常常送信給一個女傭人嗎?你知道她的主人家在哪裡?」
「我知道,太太。就是美奎奈茲先生家,住在勞斯·阿提茲街的那一頭。」
「啊,多謝您,太太!」馬爾可高興地大聲說。「請把門牌號告訴我!怎麼,不知道嗎?唉,唉……」
小男孩看見他那麼著急,不等女人吩咐就說:「跟我來吧,我領你去!」說著就帶頭走了。路上他們一句話也顧不上說,一直跑到大街盡頭一個很漂亮的鐵柵門前才停住。這里是一幢小小的白房子,庭院里種滿了花。馬爾可拉了一下門鈴,一個年輕女子從裡面走出來。
「美奎奈慈先生家住在這兒嗎?」馬爾可不安地問。
「從前住在這兒,現在不在了。」那女子用西班牙腔的義大利語回答。
「那麼,美奎奈茲家搬到哪裡去了?」馬爾可問,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到科爾多瓦去了。」
「科爾多瓦!」馬爾可叫道。「科爾多瓦在什麼地方?他家的女傭人呢?她是我的母親!她也跟他們去了嗎?」
年輕女子望著他說:「這我不清楚,也許我父親知道,他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這兒的。請稍等一下。」
她跑進房子里去,很快就同一個高個子、花白鬍須的紳士走出來。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馬爾可典型的熱那亞人的金頭發和鷹勾鼻,用不純的義大利語問:「你母親是熱那亞人嗎?」
馬爾可回答說:「是的。」
「那麼,就是那個女人了。她隨主人家一起走了。」
「到什麼地方去了?」
「科爾多瓦。」
馬爾可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
「那我到科爾多瓦去。」
「啊,孩子,科爾多瓦離這里有好幾百里地呢!」紳士用西班牙語說。
馬爾可聽了臉色白得像死人一樣,一手攀住鐵門。
紳士很可憐他,開了門說:
「進來吧,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進了家,紳士叫馬爾可坐下,把他的情況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想了一會說:
「你沒有錢了吧?」
「還有——一點。」
紳士又考慮了一會兒,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寫了一封信,封好了交給馬爾可說:
「孩子,你帶上這封信先到波卡市,那兒有一半都是熱那亞人,從這兒只要兩個鍾頭就能走到,隨便哪個人都會告訴你該怎麼走。到了波卡,去找信上的這個人,那裡人人都知道他。你把信交給他,明天他會安排你到羅薩里奧城,把你介紹給那裡的一個人,那人會設法叫你到達科爾多瓦。你也就能找到美奎奈茲家和你的母親了。這兒有幾個錢,你也拿去。」他把錢放到馬爾可手中,接著說:
「盡管大膽去吧,不論在哪兒你都能遇到你的同胞,他們不會不管你的。再會!」馬爾可找不出什麼感謝的話來,只說了聲「謝謝」,就背著衣包走出來,告別了給他領路的小孩子,心情十分沉重地向波卡城出發了。
離家以來所發生的一切,都七上八下地在他的記憶中翻騰,就像是熱病患者怪誕狂亂的幻像一般。他只是覺得疲憊不堪,心中煩惱和絕望到了頂點。到了波卡城找到信上的那個人,先在一個小客棧里住了一夜,第二天經那個人幫忙,搭上一隻開往羅薩里奧的水果船。這只船由三個強壯的熱那亞水手駕駛,聽著他們的家鄉口音,馬爾可的心裡稍稍感到一點安慰。
船緩慢地逆水而行,從許多長長的沙洲中間穿過。這些沙洲曾經是毒蛇猛獸的藏身之所,現在長滿了桔樹和楊柳,看起來很像是一些浮動的叢林。船穿行在狹長的運河中,好像永遠都走不完,越往前行,越使馬爾可感到沮喪和失望。何時才能到達母親那裡?
馬爾可每天只吃一點點麵包和鹹肉。夜間就睡在甲板上,那皎潔的月光常常把他從夢中照醒。最後一個晚上,馬爾可愁緒萬千。他默念著:「科爾多瓦!科爾多瓦!」這時,在他的心目中,科爾多瓦竟成了一個童話中的地方,永遠也不可能到達。可是轉念一想,現在他走過的這個地方母親也曾來過,她也曾看過這些沙洲和河岸,於是它們不再顯得陌生和荒涼了。
夜深時,一個水手唱起了歌。這歌聲使他想起小時候母親唱的催眠曲。他聽著聽著,忽然哭起來。水手停下來,對他說:
「不要哭,孩子!怎麼能哭呢?堂堂的熱那亞男子漢竟因為離開家哭了嗎?不,熱那亞的男子漢應該有走遍全世界的英雄氣概啊!」
聽了水手的話,馬爾可不哭了。熱那亞同胞的聲音鼓舞了他,使他高高地昂起頭來。他用拳頭擊著舵,暗自說:「是的,就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母親。就是死,也要死在母親身邊!啊,但願能讓我再見母親一面!」
第二天黎明時,船到達了巴拉那河畔的羅薩里奧。一上岸,馬爾可就拿著衣包,急急地進城去找波卡城那個人給他介紹的那個紳士。他在街上亂撞了將近一個鍾頭,幾經打聽,才找到那個人家。他拉了拉門鈴,裡面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高大粗鹵的漢子。他操著外國腔,很不客氣地問:「你找誰?」
馬爾可說出了主人的名字。那人說:
「主人昨天下午帶著全家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去了。」
馬爾可發呆了,連話也說不出來,過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地說:
「但是,這里我一個熟人也沒有,我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說著他就把波卡的那個人給他的名片遞上去。
管家接過名片,看了看,很粗暴地說:
「我沒有辦法,過一個月待主人回來再說!」
「可是,我只是一個人,錢也沒有了,怎麼辦呢?」馬爾可哀求地說。
「啊,得了吧!像你這樣的義大利人這里還少嗎?去去去!要討飯到你們義大利討去!」說完呼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馬爾可的心全涼了。過了一會,他才提起衣包慢慢地走開了。他的心簡直要碎了,頭也在發暈。無數難題一下子都擺到了他的面前。「怎麼辦?該到哪裡去?從羅薩里奧到科爾多瓦乘火車要一天的時間,可是他只剩下很少的一點錢,除了一天的花銷,幾乎一個也不剩了。到哪兒去找路費呢?他可以做工,但干什麼呢?給誰去幹活呢?去要飯嗎?像剛才那樣低聲下氣吃閉門羹嗎?不,絕不能!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的好。」
他把衣包扔在腳邊,背靠著牆坐下來。他兩手抱著頭,完全絕望了。街上行人的腳不時碰到他身上,車輪也不斷地從他的腳邊隆隆地滾過去,有幾個孩子站在跟前望著他。忽然,有一個人用義大利的倫巴底土話問他:
「怎麼了,孩子?」
馬爾可抬頭一看,不覺跳了起來。
「啊,是您!」他喊道。
原來這就是他在船上結識的那個倫巴底老人。老人驚奇的程度也不亞於他。馬爾可不待老人問他,就立刻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他。
「現在我一個錢也沒有了,非去做工不可。請幫我找個活兒做做,掙幾個錢。什麼活我都能幹,倒垃圾、掃街,當差或洗衣服都可以,只要能讓我快點出發去找母親就行。看在上帝份上,幫我找個工作吧!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老人搔搔頭,打量著他說:
「找工作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再想想看有沒有別的辦法。這么多義大利人中間還愁弄不到三十二個里拉嗎?」
馬爾可望著他,臉上現出一線希望來。老人接著說:「跟我來!」
「到哪兒?」馬爾可拿起衣包來問。
「跟我來就是了。」
馬爾可跟著老人,走過一條長長的街道。最後老人在一個客棧門口停下來。客棧的招牌上畫著一顆星,底下寫著「義大利之星」。他們走進一個大房間,裡面擺著好幾張桌子,桌子周圍坐著很多人,正在喝酒喧鬧。
倫巴底老人把馬爾可領到第一張桌子跟前,開門見山地對他們說:
「朋友們,這孩子是我們的同胞,從熱那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來尋找母親。不料母親到科爾多瓦去了。經別人介紹來到羅薩里奧,可是人家對他很不客氣。現在他身上一個錢也沒有了,又沒有熟人。他是一個好孩子,請大家幫幫忙,湊幾個路費,好讓他到科爾多瓦去找母親。大家總不能看著不管啊!」
「當然不能不管!」六個人用拳擊著桌子說,「這是我們的同胞啊!過來,孩子!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這孩子多可愛啊!來,夥伴們,把錢拿出來,真是個有膽量的孩子!來,幹了這杯,管叫你見到母親,放心吧!」
說著,有的去摸他的臉,有的拍拍他的肩,還有一個替他把衣包從身上拿下來。鄰桌的義大利人也都圍上來。馬爾可到美洲尋找母親的事,立刻傳遍了這個小旅店。不到十分鍾,老人的帽子里已經收集到了四十二里拉。
「為你母親的健康乾杯!」一個人把酒杯遞給馬爾可說。
於是,大家都舉起杯來。馬爾可接著剛才那個人的話說:「為母親的健——」他說了一半,激動得說不下去了,放下酒杯,抱住老人的脖子,哽咽起來了。
次日,天剛亮,他就出發了。他心裡熱乎乎的,對前途充滿了希望,臉上不覺露出微笑。但天氣卻是陰沉沉的,非常悶熱。火車在荒無人煙的原野上行駛,他獨自一人坐在空空的車廂里向外張望。兩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野,偶爾有幾株彎彎曲曲長得不成樣子的小樹,如怒如狂地散立在那兒。而車中卻像是只有他一個人,連人帶車,被拋在荒野中一樣。寒風吹來,陣陣刺骨。當他乘船離開熱那亞時,那還是四月天氣,根本沒想到在美洲會碰上冬天。他身上還是穿著夏天的衣服。
過了幾個鍾頭,他覺得實在太冷了,再加上近日的種種刺激和過度的疲勞,終於使他睡著了。他睡了一段時間,醒來時覺得全身麻木,難受極了。他想,說不定自己會病倒,死在半路上,然後被扔到野外,讓野狗和猛禽撕成碎片。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感到萬分恐懼,身上越發疼痛難忍。這促使他頭腦中不斷出現一些可怕的念頭。
他想,到了科爾多瓦,他也不一定能找到母親,萬一她根本就沒有去那兒呢?假如勞斯·阿提茲街的紳士弄錯了地點呢?還有,假如母親已經死了?想著想著,他不覺又昏昏睡去。他夢見自己到了科爾多瓦時,已經是深夜了。街上所有的門窗里都在對他喊:「她不在這兒!她不在這兒!」他驚醒了,看見車廂另一端坐著三個圍花巾的大鬍子男人,正望著他低聲談話。於是,他懷疑起來:他們一定是些強盜,想殺掉他,搶走他的衣包。他本來已經凍病了,這一來,神智完全嚇昏了。他張著雙臂向那些人沖過去,大聲喊叫:
「我什麼也沒有!我是個窮孩子,一個人從義大利來尋母親的,不要害我啊!」
那些人聽見他的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們很可憐他,對他說了好多寬慰的話,但他一句也聽不懂。他們見他牙齒凍得直打戰,就把一條圍巾裹在他身上,讓他躺下去睡覺。天黑時,他又睡著了。等那幾個人把他叫醒時,火車已到科爾多瓦了。
啊,他一下子覺得周身輕鬆了,迫不及待地奔下火車,向一個鐵路職工打聽美奎奈茲工程師家的地址。那人告訴他在某某教堂的附近,他立即向那裡出發了。
他進了城,天已經全黑了。街上行人很少,在稀稀拉拉的路燈下面,偶爾有幾個黑人走過。教堂巨大而奇特的建築高高地聳入夜空,全城黑暗而靜寂。他向一個神父問了問路,不久便找到教堂附近的那所房子,他的手戰栗著,拉了拉門鈴。另一隻手緊緊按在胸前,他的心幾乎要跳到喉嚨里來了。
一個老婦人手裡提著燈出來開了門。馬爾可一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找誰?」老婦人用西班牙語問。
「美奎奈茲先生。」馬爾可回答說。
老婦人兩臂交叉在胸前,搖了搖頭說:
「怎麼,你也是找美奎奈茲先生的嗎?這件事,三個月來把我們都煩死了。報上早已登過,美奎奈茲先生到圖庫曼去了,看來這還不夠,還得在牆上貼一張告示才行!」
馬爾可一聽,兩手捂著頭頂,絕望地喊道:
「上天在罰我!我註定要死在路上,永遠見不到母親了!啊,我真要發瘋,真要死了!那地方在哪兒?離這兒多遠?」
老婦人很同情他,對他說:
「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孩子!至少有四五百里路呢?」
馬爾可哭著說:「那我可怎麼辦呢?」
「可憐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她好像忽然想出一個主意來,急忙說:
「對了,孩子,你從這里往前走。右邊的第三幢房子旁邊,有一個院子,裡面有一個綽號叫『頭腦』的商販,明天要趕著馬車和牛群到圖庫曼去。你去問問,看他肯不肯帶你去。路上你可以幫他干點活,也許他會答應你的,快去吧!」
馬爾可抓起衣包,等不到說完「謝謝!」就跑開了。不到兩分鍾,他就找到了那個大院子,有很多人正在燈光下往車上裝糧食。一個長鬍子的大個子,披著一件紅白格子的斗篷,穿著長統靴子,正在指揮那些人。
馬爾可走到這人跟前,很膽怯地把自己從義大利來尋母親的經過告訴他。
這人正是「頭腦」,是護送車隊的頭領,他銳利的目光把馬爾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冷淡地說:「沒有空位子了。」
「我有十五個里拉,都給你,路上還能幫著干點活,給牲口打水,喂料,干什麼都行,只要給點麵包就行了。請帶我去吧,先生!」馬爾可懇求他說。
頭頭聽後,口氣稍為溫和了一點,說:
「我們也不去圖庫曼,是到聖地亞哥去的,只能帶你一段路,下了車還得走很遠呢!」
「不要緊,我能走路,我會走到的。請行行好,帶我去吧!不要把我丟在這里啊!」
「要知道,得走二十天呢!」
「一點關系都沒有。」
「路上很苦呢!」
「多苦我也不怕,只要能找到母親就行。」
頭頭借著燈光,把馬爾可那剛毅的面孔仔細地端詳了一會說:「好吧!」
馬爾可激動地吻了吻他的手。
「今晚你就睡在貨車里,明天早晨四點鍾,我來叫醒你。晚安!」頭頭說完就走了。
第二天清晨四時,馬爾可被叫醒後,坐到另一輛車子的糧袋上。車隊排成長長一列,借著星光出發了,馬車發出隆隆的響聲。每輛車前面都由六頭牛拉著,後面還跟著許多備用的牲口。就這樣,他們每天清晨四時許出發,九點左右休息。腳夫們圍坐在火堆旁邊吃點東西,睡上一覺,下午五點鍾再次起程,晚上十點鍾停下來過夜。一路上,馬爾可幫著生火,喂牲口,擦燈罩,有時還去打水。這樣的旅程,日復一日,如在海上漂流一樣,使人倦怠膩煩。而更令馬爾可難以忍受的是,那些腳夫們對他越來越兇狠,把他當做奴隸一樣使用。他們虐待他、強迫他扛很重的麻袋,派他到遠處去汲水。到了晚間,由於馬車顛簸得很厲害,車輪和木軸的響聲震耳欲聾,他又無法入睡。他簡直要被折磨死了。要不是「頭腦」偶爾還對他說一兩句親熱的話,他簡直沒有勇氣活下去了。他常常躲在一個角落裡暗自垂淚。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情緒也越來越沮喪。他怕自己支持不下去,要死在路上了。然而,他的苦役卻越來越重,腳夫們還不時對他拳打腳踢。有的腳夫嘴裡還罵他:
「你這個廢物!把這一拳也帶給你的母親!」
馬爾可痛苦得心都要碎了,最後他病倒了,連著三天躺在馬車里發著寒熱。他覺得自己真的要死了,心裡默默地呼喚著母親:
「啊,母親!你在哪兒呀?現在你在做什麼?你在想著你的馬爾可嗎?」
可憐的馬爾可!他哪裡知道,這時他的母親正在病著,躺在美奎奈茲先生家中樓下的一間屋子裡。她自從隨主人搬遷以來,由於疲勞、忙亂,加上與丈夫和表親都失去了聯系,心情焦慮萬分,終於大病釀成。她的身上生了個腫瘤。她已經有兩個星期不能起床。當馬爾可在冥冥之中呼喚她的時候,主人夫婦正站在她床前,委婉相勸,希望她接受手術治療。但她堅決不肯,只是不停地哭著。她覺得自己的丈夫音訊全無,兩個孩子也許都死了。手術治不好她的病,不如死了好。
主人還是耐心地勸慰著,告訴她已經寄往熱那亞的信,很快就會得到迴音的,不要胡思亂想,為了孩子們,她也應接受手術。
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沒有聽完主人的話,就閉上眼睛昏昏睡去,像死了一樣。主人夫婦懷著極大的同情,在燈光下注視著這位可敬的母親。她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們,不辭勞苦跑到萬里以外的地方來謀生,最後竟要病死在異鄉。這位母親是多麼忠誠、善良而又不幸啊!
④ 帽子牌子 什麼牌子的帽子好 要適合中老年人的 我父親在東北 想給他買個保暖帽
可以搜索戶外系列的。老人帶著舒服。狼爪、哥倫比亞 、耐克…
⑤ 老年人戴什麼帽子好看
老人戴帽子比較注重實用,要求帽子輕便、柔軟、舒適和耐用。至於樣式,顏色、質料,則要和老年人自身的職業,文化程度相適應,有時,還要和衣著相匹配。個人所處的地理環境,當地的風俗習慣等,也是老年人選擇帽子應該顧及到的。
冬天戴帽子主要是為了禦寒,所以選用軟胎大眾式(也叫「六瓣」)、勞動式(即圓頂帽)、棉絨帽,羅宋帽為好;顏色以灰、藍等深色為宜。在關內,一般(如北京地,區)不用戴皮帽。但在關外,高寒酷冷地區的冬天,皮帽就成為人們外出的親密夥伴,如果能戴一頂狐皮軟帽,自會覺得頭身皆暖,精神愉悅。另外,有些老年人還喜歡選用前進帽(鴨舌帽)、解放帽、法國帽(博士帽)、壓發帽(睡帽)等;農村老年人中也有習慣戴灰鼠氈帽頭的;少數民族的帽子更是各式各樣。總之,男性老年人的帽子品種較多,可根據民族、地區、職業、身體條件和個人愛好選用。
⑥ 中老年應該如何挑選適合冬天戴的帽子呢
老年人戴帽子更注重實用性,要求輕便、柔軟、舒適、耐用。至於款式、顏色、材質,要與老年人的職業、文化程度相適應,有時還要搭配衣服。個人地理環境、當地風俗習慣等也是老年人在選擇帽子時應該考慮的。
冬天戴帽子主要是為了禦寒,所以最好選擇軟胎流行款式、勞動款式、棉毛帽和羅松帽;建議使用深顏色,如灰色和藍色。一般情況下不需要戴皮帽。然而,在關外寒冷地區的冬天,皮帽成為人們外出的親密夥伴。如果你能戴上一頂狐皮軟帽,你會感到頭和身體溫暖,精神愉快。
⑦ 中老年人戴什麼帽子好看
中年 男士帽子的選擇因人而異:
首先,選擇帽子的號數。
男帽的號數就是頭圍的厘米數,一般成年男子是55~56cm,帽子太緊會對頭皮造成壓迫,影響頭部血液循環,發際等部位的毛孔容易鬆弛,也會誘發脫發,所以最好選擇質地柔軟寬松的帽子,讓頭皮能夠自由呼吸。
其次,根據臉型來選擇適合自己的帽子。
人的臉型主要分尖型、圓型和方型三種。圓臉戴圓頂帽,就顯得臉大、帽子小,戴寬大的鴨舌帽就比較合適,尖臉的人戴圓頂帽,方臉的人戴所有的帽子都比較合適。
最後,根據個人的身材來選擇帽子。
高個的人帽子宜大不宜小,否則給人頭輕腳重的感覺,矮小的人則相反。個子高不宜戴高筒帽,個子矮不宜戴平頂寬檐帽。戴眼鏡的男士不宜將帽子遮住額頭,應戴得高一些,讓臉部的焦點不那麼集中。帽子的形式和顏色要和衣服、圍巾、手套及鞋子等配套,秋冬的帽子要挑純色的,比如金色、紅色、白色等。
今年流行帽檐相對縮短一些的鴨舌帽,讓人顯得更有精神
⑧ 中老年人適合戴什麼帽子
那得看男的女的了!得分冬夏。
男的有禮帽,針織帽,棒球帽,
女的除了上述帽子以外還有涼帽,
畢竟男女不同,款式也不一樣么。
夏天戴薄一點的帽子,初春帶毛線針織帽好一些,暖和美觀。
⑨ 經常看到老人家戴著一種黑色的帶毛的帽子,那種帽子叫什麼
是氈帽吧,不過也有可能不是,有毛的帽子多的是,是不是兩邊有毛,上面沒的,那就是氈帽,如果不是,就最好發圖看看
⑩ 上海哪有賣老年人戴的帽子
徐家匯的匯聯商廈有的 那裡價格適中 中老年人的衣物比較多